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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南雁极其不耐烦,脱口而出:“学…”
“朋友。”江寒回打断南雁的话。
南雁抬头看江寒回坚毅的侧脸,对着护士嘿嘿一笑,“准确来说,是债主。”
江寒回接过费用清单,看了一眼后递还给南雁,洋洋得意,“喏债主,你的。”
“!”南雁接过来纸张,皱巴巴的捏做一团,得了便宜还卖乖!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踏出疗养院门口,南雁才发现夜色降临了。郊外的寒意比市区强烈的多,风声呼呼吹起南雁的长发,她不禁抱了抱双臂。
江寒回瞥了一眼,问:“你是怎么来的?”
“打车。”
“哦,那你打个车回去吧。”
南雁错愕,这个男人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走了。”江寒回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
南雁小嘴骂骂咧咧的,江寒回一点男人风度都没有!!他走了至少把外套留下啊,这儿这么冷呢。
南雁打开手机准备叫车,这附近连个鬼都没有,谁来啊?遇上江寒回真是倒霉,南雁冷得又走回疗养院的大厅干坐着。
半个小时后,院外的汽笛声一阵阵响起,难道有车来了?南雁小步跑到门口,江寒回按下车窗,脸上带着笑意:“走吗?”
“不走。”南雁小嘴一撅,她是个有骨气的人。
“那…再见了。”江寒回关上车,轻轻空踩了油门。
“喂!等一下!等一下啊!”南雁打开车门,稳稳当当坐在副驾驶,车内开了暖暖的空调,驱散了她身上的寒冷,有淡淡香水萦绕在鼻尖,不由让人感到放松。
“你干嘛回来?”南雁系好安全带。
“我就没走啊。”江寒回嘴角的笑自始自终没有停下来。
南雁也有些恍惚,这样的江寒回,让人感觉很亲近。
江寒回难得解释一番:“疗养院的停车场建在半山腰,这么大冷天你想摸黑找车吗?”
“哦,你的外套呢?”南雁才发现江寒回只穿了个白色T恤。
“发高烧出了汗,很脏。”江寒回耐心回应,转动方向盘车开了出去。
南雁看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盘山公路,吞了吞口水,如果真要她走,她心里的确还有点忐忑。
“荀南雁,你以后不要叫我江老师了。”江寒回突然郑重其事的说。
“啊?”南雁看向江寒回的侧脸,他专心开着车,那句话似乎是一个错觉。
“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学生。”江寒回继续说着,仍旧没有看她。
只是南雁看着他充满血色光泽的薄唇在一启一合。
“哦好吧,那你是更喜欢江大卖主,还是江欠钱?”南雁纯真的征求意见。
江寒回:“……”还不如江老师吧。
“你家住哪儿?”
南雁报了个紫云城,江寒回用手机打开导航,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到了目的地,南雁松开安全带,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准备下车。
“荀南雁。”
江寒回突然喊住了她。
南雁回过头,城市各色霓虹灯闪烁,透过车窗洒在江寒回的脸上,他眼睛里少了些防备,往日冷漠无情的面容也显得分外柔和,他睫毛颤动,嗓音带着病后的微哑:“荀南雁,今天谢谢你,我没想到有人会来。”
江寒回柔顺的像一只猫,南雁的心突然慌乱,话出口时:“没事儿,还钱就好,记得加上利息。”
江寒回:“…”
江寒回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好,欠的我都会还的。”
“哦,再见。”
“再见。”
南雁下了车,背过身子一路小跑,这还是江寒回第一次对她笑,那样的颜值差点让她把帐一笔勾销。
南雁暗暗的想,这一定是腹黑男人设下的圈套,她不能未战就缴械投降啊。
走进电梯,南雁才后知后觉,忘了问江寒回为什么跑这么远去看病,他应该认识很多名牌医生才对吧。
奇怪。
江寒回没有立即开车离去,他觉得车里有些闷,打开车窗直到南雁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打开手机,看见南雁自己改的微信备注名,江寒回扑哧一笑,将备注又改成‘待投喂的小金鱼’。
江寒回慢慢启动车,驶入车流中,路过庆陵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门口时,他心里翻起万般苦涩,大概是有时候连生病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过吧。
生病时候脆弱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孤独难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