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2 / 2）
“霍休此人深居简出，又神出鬼没，哪怕是青衣楼高层，也无一人敢主动探其行踪。望梦山谷隐秘偏远，只要瞒得好，我们就有三个月，瞒住青衣楼分部其老巢被抄底了。”
如何才能瞒得好？
东方不败一想便知是要他调动神教之力，全盘接手青衣楼老巢的势力。
“人是你杀的，好处全都归我，你不亏吗？”
东方不败玩味地说，“若说你我不分彼此，但此处别的人也答应吗？”
晏归舟嘴角微抽，谁和谁不分彼此，她像是分文不取的冤大头？不过明白有精力有限，手下又没几个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吞并整个青衣楼。哪怕今夜东方不败没来，也会在出谷后尽快与他达成协议。
“白送给你？这种白日梦就别做了。明天等蓝姐采药回来，你们自行商量要给五毒教能得什么好处。至于宫九，他对杀手组织没兴趣。”
晏归舟抿了抿唇，总觉得宫九还是对杀手组织感兴趣，其壮大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如今，宫九一心要建立向导组织，提供大明史上最专业、最便捷的引路服务。请你记好他此次立下的汗马功劳，往后行个方便。具体的，你和他去谈。”
向导组织？指路服务？
东方不败有些不明白，这是新兴起的赚钱方式吗？为何要费力去搞这种事？
晏归舟完全不打算给人解惑，迷路九的本事，谁领教谁知道。
“至于我，没有多的要求，查清王谢的问题即可。倒也不费力，她很快自己送上门来。”
只需瞒住霍休已死的消息，不知暴露的王谢势必会继续行动。一旦她试图再联系霍休，总会露出马脚。
“此处没有霍休与人往来的信件。对外，他是大明第一有钱人，隐居在江南一带，想来那是另一个联络点。”
晏归舟在霍休鞋底取出两把钥匙，一把打开了山谷地下的库房，还有一把想来是开启江南老宅的钥匙。虽然大多数人不知江南老宅所在，那里却不如望梦山谷绝秘，只要用心打听总能知一二。
“这大半个月，蓝姐用化尸粉已将山中杀手尸体清理干净。”
晏归舟仅剩的顾虑，落在出现又消失的熊姥姥身上。“此地不是游乐之地，熊姥姥必是冲着青衣楼老巢去的。不论她与青衣楼是敌是友，只要她知道霍休被杀的消息，难免不会透露出去。”
“应该不会，在你入山前，熊姥姥应该已经离开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带来一个意外消息，“那是抓紧时间劫走余人彦入川，去打劫青城派了。”
“啊？青城派被洗劫一空了？”
晏归舟记得李仙娘原计划与余人彦私奔，难道正是熊姥姥指定她去做内应？
好巧不巧，李仙娘不慎被抓包，余人彦也被废了。既然原计划无法实施，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改为胁迫余人彦出卖青城派了？
如果真是熊姥姥打劫青城派，那也说得通她为何来望梦山谷。十有八/九是踩点，霍休富甲天下，青衣楼老巢的钱也引人垂涎。
东方不败继续说到，“熊姥姥，即是那位老妪剑客劫走李余两人，这事情也仅有我们几人知晓。
大半个月前，青城派三十九人惨死利剑下，门派五个库房被盗的一枚铜钱不剩，只留余人彦横尸在大门外。如今余沧海暴跳如雷，遍寻真凶是谁，但凡用剑高手都被他怀疑上了。”
说到这个，东方不败看向灶台边的面团。“余沧海胆子够大，就连叶孤城也在他的怀疑名单上，西门吹雪又岂会被他略过。
对了，此次是四个人剿灭青衣楼老巢。小晏，连带你自个儿，你只说了三个人的想法。难道西门庄主别无所求，仅需一碗小圆子就心满意足了？ ”
晏归舟听着面不改色，将一碗汤面搁在了东方不败桌前。“吃吧，你的鸟肉汤面好了。至于其他人吃什么？你这都清心寡欲了，还请思行合一，忌胡思乱想，方可早得大道。”
东方不败被此话一堵，在彻底解决葵花宝典的症结前，他确实没心思想别的，可仅仅寻些闲趣也被怼了。他也不恼，那总好过于某天武功盖世，却连一个互怼的人都没有了。
这边说定吞并青衣楼，晏归舟拎着食盒回了书房。
眼看雨季将歇，三千账册也查得七七八八，是该准备离开山谷，把金鹏王朝的一堆杂事给收拾干净。
陆小凤交友广泛，指不定听过霍休的消息。或者，咨询最大的地产商花家，是否知道霍休的江南老宅在何处。
算算时间，去西域的一行人也该回来了，脚程快些是回到江南，慢些也该入关了。
*
咸阳十月初，既白兵器铺。
陆小凤连打三个喷嚏，总觉得去趟西域鼻子够遭罪。这一年半，他总打喷嚏，是想念他的人太多了？还是想找他麻烦的人太多了？
不然怎么会半途遇上金鹏王朝遗族，竟也请动花满楼一块帮忙，要两人找贪墨王朝财宝的两位老臣讨个说法。
这个说法可不好讨，要问改名换姓的阎铁珊与独孤一鹤。
如此棘手，只能请西门吹雪压阵了，谁想路过万梅山庄，老管家却说主人不在，仅知是出一趟远门。
找不到西门吹雪，陆小凤灵机一动改来找晏归舟，颇为期待她剑走偏锋。岂料听兵器铺高掌柜的回答一懵。
“高掌柜，你确定没骗我？年初时，小晏是与西门一起出门了？”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两人往南边去了。东家吩咐过消息不外传，仅有那么几位来了，对上了暗号后才告诉你们。”
高掌柜一脸何必大惊小怪的表情，“陆大侠惊讶什么？西门庄主擅于剑，东家请他掌眼，一块去收购兵器而已。”
“哈哈。”
陆小凤干笑两声转身出店，怎么办，他一个字都不相信。“一定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哎呦——”
“陆兄，大清早的，你就喝多了？”
晏归舟刚一转过巷口，发现陆小凤似见鬼般地往树上撞。咚的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鼻子。
陆小凤暗道不可背地说人，只要运气一不好，就被抓个正着。
他不在意鼻子之痛，三两步走向晏归舟，又开始探头探脑向四周张望，一块白色衣角都没瞧见。“小晏，这里就你一个人？”
晏归舟伸出两根手指，就见陆小凤瞪大眼睛又四处张望。
“你没事吧？”
晏归舟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地面，“就两个人，我，和一只掉血鸡。陆小鸡，你没发现鼻子被撞得流血了？难道西域的风很大，把你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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