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旧人相遇（2 / 2）

他们在二楼的隔间对坐饮酒，掀开帘子就能将楼下瞧得一清二楚，这会儿颜不懂已换上一身青色衣裳，比之前更显风貌。

说话间，几个姑娘鱼贯而入，一字排开，个个姿态艳丽，恰到好处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稍年长的大姐开口介绍道：“孙大人，这些全是楼里顶尖的美人……”

孙承修不喜如此，却还能应付，打断道：“不必如此，我等不用伺候，再上两壶好酒即可。”再回头看颜不懂，面色如土，根本不往姑娘那边看。

他反应如此之大，倒令孙承修奇怪，“颜兄可有恙？”

“无事，有些不自在而已。”

那些姑娘离开不久，房门又被打开，迟来的粉衣女子抱着琵琶低头致歉，“初来乍到，误了方向，大人赎罪。”声音听来极为熟悉，孙承修视线转过去，那女子刚好抬起头道：“大人若有兴致，不妨听一曲。”

两人视线交汇，都愣在当场。

孙承修呆滞地走到那姑娘面前，道：“来京都为何不知会我？”

三年前，柳绿突然离开红袖苑，梅红孤身一人，幸好仗着孙承修的势力再不用接客，可孙承修调任时，她却怎么也不肯跟他一块走，无奈之下，孙承修留了处宅子给她，先行赴京。

自此，两人几乎断了来往。

突然在京都见到梅红，还是在烟花巷，孙承修不是不气愤的。

“小女子生活拮据，便来京都寻份生计，大人难不成连这都要管？”梅红抱好琵琶，“大人若是不愿听曲，奴家走就是了。”她与孙承修周旋间，眼光一转，忽然注意到那头目光深沉的颜不懂。

梅红身子一僵，颜不懂很快错开眼神。

孙承修哪还有心思管颜不懂，拉着梅红往外走：“我现在就去给你赎身。”

“不用！”梅红甩开他的手，道：“大人何必管我一个青楼女子？难道想娶我不成？”

这话难住了孙承修，他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

半晌，落寞地转身下楼，也不去管颜不懂了。

他的背影萧索，梅红眸光微闪，深呼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娇媚的笑容，她迅速将门关好，上前对着颜不懂行礼，恭敬道：“见过三当家。”

“多年未见，梅红姐倒是攀上高枝了。”颜不懂嘴角带笑，还在喝酒，笑却不达眼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