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活下去（2 / 2）

章七疑惑地回过头，以为她又耍什么花招，观察了片刻，发现并不是假装才上前，他握住曹湘手腕，一手搭脉，一手扣住方义。

方义的脸被死死压在地上，他全然感受不到屈辱，睁大眼睛望着突然冷汗直流的曹湘。

一刹那，章七脸色大变，比方才被威胁时更加吃惊，他再仔细切脉，面上惶恐更甚，方义不明状况，见章七模样，以为曹湘得了什么大病，想问，一张嘴，口里全是草泥落叶，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章七放开他，将曹湘扶好，手对着他的背输入真气，曹湘顿觉那股绞痛感得到缓解，嘴上却是不饶人：“你不肯放过方大哥，救我也没用，我立刻自杀，治你个失职之罪！”

确认曹湘无事后，章七放开她，也没再制住方义，倒是发起呆来，陷入沉思。

曹湘趁此机会，爬过去握住方义的手，两人深情凝视，再无需任何语言，他们已明白对方心意，曹湘捡起不远处的珠钗，颤抖着指向方义的脖子。

方义闭上眼，轻声道：“来生再见……”痛感却久久没有来，再睁眼，珠钗已经到了章七手里，他望着曹湘，叹了口气说：“我答应留他一条命，不过我有条件。”

方义：“不！我不要……”章七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曹湘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眼里还是重新燃起希望，“你说。”

“王后保证今后再也不能利用我家小姐，她真心待你，不该被当成工具。”嘴唇的伤口还在提醒着他，今日差些就着了道。

曹湘明白他的意思，“好，我保证下不为例。”

“那么，王后请先走。”章七指明方向，“前头很快会有侍卫来接应，这边我会处理。”

曹湘仍是不放心，迟疑着不肯走，“你发誓决不食言！”

章七：“我没必要说谎。”

僵持之下，曹湘还是妥协了，她走向方义，要进行最后的道别，尽管方义疯狂地挣扎抖动，什么都说不了。

章七背过身，给她一些时间。

没多久，她留给方义一个诀别的眼神，起身离开，脸上还挂着泪。

等曹湘走远，章七才解开他的穴道，迎面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叫唤：“你杀了我！杀了我！”

章七就真的对他出掌了，左右各一掌震断他双手经脉，再一掌废掉其内力，最后才挥剑挑开绳索的束缚。

“啊——啊——”

意识到章七做了什么之后，方义叫得一声比一声惨烈，绝望地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你这个走狗，你不得好死！你有胆杀了我啊，你不杀我，你就是孬种……”

在方义的嚎叫中，章七开口道：“王后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方才是动了胎气。”

彷如时间静止，方义立即噤声，抬头望着向章七，无法置信，“你说……”大喜大悲之下，方义的神经开始反应迟钝。

章七点点头，一脚将方义的长刀踢到他身边，“如果你还想死，我不会拦你。”

方义抄起长刀，愤怒地想扑上前去，却被章七轻易推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趴在地上崩溃大哭。

看着方义的模样，听着方义的哭声，章七想，一报还一报，如果有一天，他和王上要面对这些苦痛，他希望承受一切的是自己。

“孩子是无辜的，恨我的话，就努力活下去。来日方长，我等你来报仇。现在的你，再以卵击石也是无济于事。”这是章七将他击晕前，说的一席话。

散架的马车上还有一个伤员，章七想了想，将他一并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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