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后果（2 / 2）

秋克己摸了把自己的光头，问道：“王上平日下朝会去哪儿？”

“念先殿。”

“一般会遇见什么人？”

“皆是内侍宫女，朕已全部查过。”

秋克己分析道：“除去他们，可还有其他人？此人能够不动声响偷袭成功，王上必定对此人毫无戒心，王上何不仔细想想，是否忽略了熟悉的人？”

段宏栾将念先殿和紫华殿的熟面孔全部过滤一遍，仍是无果，两人沉默思索良久。

秋克己也犯了难，查案不能闭门造车，唯有多方走访，现场勘测，便请命道：“王上若是信赖微臣，不如交给臣来查明，也许在王上看来最不可能的人正是幕后黑手。”

最不可能的人？

段弘栾脑中灵光乍现，他身边确实存在一个每日相对，且毫无防备的人，此人恰好是万万不可能的人……

若万一真的是他该当如何？

情感使段弘栾迅速否决了脑海里可怕的想法，理智却在叫嚣，章七的确是最符合的人。

况且章七不是第一次把他推向另一个人，且向来不惮做违背他的事情。

不会是他的，段弘栾心道。

被影司盯上过一次之后，为了不透露行踪，章七犹如惊弓之鸟，每日早出晚归，平时段弘栾都先睡下了，这次却特意在等他。

“你近几日回得很晚。”段弘栾慵懒地靠在床头，半散青丝，衣襟大敞，“怎么，不想见到朕？”他的语气随意，眉不画而黛，唇红齿白地令人心醉，冷峻端庄的面容居然生出些许魅意。

章七在醉香楼帮忙打杂，本想倒头就睡，见他勾|引模样，一下子来了精神，顿觉浑身火热，“臣怎么会不想见到陛下。”

段弘栾起身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道：“那你是不是什么都听朕的？”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垂，让人心发痒。

“臣自然是服从陛下的。”章七万分紧张，站得笔直，王上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但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王上。

段弘栾缓缓凑近他的脸，眼睛盯住他的唇，像是要吻上来，却偏偏不动作，章七吞了吞口水，在这种事上，他向来被动。

段弘栾双手搭在他肩上，头侧着对他，懒懒道：“能告诉朕，七天前的夜里，你在哪儿吗？”

闻言，章七的周遭立刻冷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段弘栾的眼睛，在那一刻，段弘栾终于确定了一切，伤心失望在心中泛开，连嘴里都是苦的。

有些问题不必等到回答就能知道答案。

一室旎旎春光霎时消散，段弘栾微笑着，那是发作的前兆，他披好外衣，又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段王，先前的软态魅惑好似不存在一般。

章七清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于是他就站在那里，任凭处置，连解释都吝啬，预备迎接一场狂风暴雨，却没想到段弘栾长叹了口气，失落道：“以后你不用来念先殿了，朕放你走。”被辜负的次数多了，再傻的人也会适可而止。

异常平静的吩咐让章七无所适从，他张了张嘴，想说些挽留的话，那些话却如鲠在喉，不听他差遣。

能说出的话都是些违心的话，“臣就此告退，绝不会在王上跟前碍眼。”转过身他才敢放任颓然的情绪，步履艰难地走出去，方才的困顿卷土重来，他突然只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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