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开（2 / 2）

其中大多数人只能修到惑生境界，这是正常人族的极限，一旦突破惑生后期进入观海境界，便是超脱凡世。不但寿命远远长于普通人，外形容貌也会定格在那一刻，不是仙人却也离之不远。

不过修行之路漫漫，能不靠丹药法宝，纯粹以自身修为突破此界限者，实在可称人中龙凤，少之又少。

昙华今年十四岁，能修到闻道后期已是不易，明怀璧看起来大不了她几岁，其功体修为却足足高了她一整个境界，最初知晓时她不是不吃惊的。

察觉明怀璧剑阁少主的身份，也是因为他那一身剑道造诣，和那一口绝世无双的君子剑，“无瑕公子”之名她并非全无听闻。

“我曾听方丈说起过你那口剑，如今亲眼所见，与记忆中的描述没什么差别，再加上种种细节和适当的猜测，你虽未主动告知但也没刻意隐瞒，所以我知道你在剑阁的身份，是件很困难的事吗？”

明怀璧却是很惊讶的模样。

他化出佩剑握在手里端视，道:“这柄君子九华，是剑阁第五十三代剑主的佩剑，也是剑阁曾经的标志。八百多年前那场灭世之战后，三教九门所有顶尖高手几乎全数覆灭，剑阁也不例外。”

昙华望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自前前代剑主在那一役中陨落以后，这柄君子九华就永远失去了主人，再也没有问世，所以……”明怀璧看昙华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问:

“为什么兴善寺的方丈会对君子剑如此了解？”

一句话把昙华问住了，什么为什么，哪有多么多为什么，就算有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一定要知道这些为什么？

“你怀疑方丈就是你一直在找的，能医治你妹妹的人？”昙华被明怀璧一番说辞震住了，心说这世上的事这么巧合的吗？

她试图理清其中的因果关系，因为方丈了解君子剑，所以方丈能治好小明妹妹的病？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昙华问他:“你能确定吗？”

明怀璧摇摇头:“不能，所以我要回剑阁寻门中长辈询问一些事情，以落实心中猜测。”

不管怎么样，这对小明来说终究是好事，昙华仔细回想记忆里的方丈，没发觉他有过妙手回春的治病事迹，又不由得浮起一层忧虑。

昙华语重心长道:“你还是别抱太大期望，万一……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知道吗？”

“有些事你不懂……”明怀璧心里十分复杂，他想起永远躺在幽暗阁楼里喝着各种汤药的妹妹怀瑾，她一直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她比猫叫声还微弱的声音。

明怀璧手攥成拳。

“我眼前就有一桩困难事要你帮忙了。”

昙华三人是在洪生病好的那一天分开的。

在碧波如镜的无尽江边，这时节没有柳枝，但不能同行的人依旧要分离。

明怀璧明确表示等他回无尘天问清楚以后，也许会带着妹妹上苍浪山求医。时间不定，也许是半个月，也许是半年。

与昙华做好约定的他走得很潇洒飘逸。

“多谢你。”在他离开经过自己身边时，洪生说出了自己的感激，他知道这个人在自己病中所做的一切，所以他鼓起勇气，声音真诚如蒙挚友。

明怀璧偏头笑了笑，似是对他的回应，然后便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轻声又无情的的话：

“留不住的幸福你最好忘记，留恋只会失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