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处日常（2）（2 / 2）

也是释君八百多年前的下属，那时他还与多罗迦共用一个躯体，也没有现在这么无所事事。

虽叫乾闼婆，但其实他不是女性，身为魔域八部天龙之一，面对曾经的魔域始皇，他下意识就要恭敬屈身，却被释君阻止:

“你不用跪我，我并不认你这个部下。”

释君的坐姿很随意，仿佛眼前的魔者并不存在。

但在魔者眼中，不论现今境遇如何，智尊与武座曾经作为魔域共同的君主统治过魔族，且如今仍然屹立于六界巅峰，那么在绝对信奉强者为尊的魔域中，便永远只认双座为主。

“说你的来意吧。”释君言简意赅。

“武座正在魔域圣殿融合昔日王骨，若您有意重现昔日辉煌，可……”

“暂时没这个意思——”释君把书放下，打断他的话，捻着一串佛珠道:“如你所见，我正在修身养性。”

“魔族无时无刻不在等候您的回归，哪怕有那么一丝可能，我也希望智尊不要抛弃魔域的子民……”

“你真正要说的话只有这些吗？”释君微笑。

乾闼婆一愣，点头说:“即便您现在不愿回心转意也没有关系，魔域的子民愿意为您等待。”

神主释君讨厌无趣，也讨厌虚伪，而眼前的昔日部下，两样都占齐了，就在刚才。

“你踏上欲海的地界时没看见竖了一块碑么？”释君慢条斯理地说:

“天魔崖吾之所有，此石碑界外为限，擅闯者性命有忧……”

昙华推门而入时，看见释君仍是那个窝在躺椅里的姿势，只不过手里的书搁在桌上，而他正在发呆。

“人走了吗？”她放下食盘，把炭盆拉到离躺椅很近的位置。

释君“嗯”了一声，他闻到了食物的香气，顿时舒服得像一只慵懒的猫科动物。

他一边品尝昙华日渐进步的厨艺，一边感慨道:

“这些魔族就像孤魂野鬼似的，找不到坟头就跑到别人的坟地里踩上几脚，还要逼着我跟他们一起在坟头上乱跳，我是那种……”

“你杀了他。”昙华忽然说。

释君言笑晏晏的神情一下就变了，温暖的眸子冷下来，那是被人发现后不再隐藏的真实。昙华虽然一直清楚亲切随和只是他的表象，但在看见没了笑容的释君是何等寒冷，仿佛温柔的水结成冰时，仍是不寒而栗。

“你怎么知道的？”他又恢复成一派温和的模样，但那种骨子里令人悚然的森冷之气却是扑面而来。

昙华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她说:“炭盆里的灰烬多得快要洒出来了……”

以及她对他的直觉。

释君大笑:“你倒是个心细的孩子！”

“对，我杀了他……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请我回去，而是想要试探我的态度，我现今对魔域的态度！多罗迦融合王骨以后必定首先统一妖魔两界，乾闼想确定我会不会是他们攻打人界的阻碍，以便提早应对我这个不确定因素——”释君轻摇着头，捻着佛珠不改笑意，

“可他太愚蠢，我给了他机会他却不知道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