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尴尬（2 / 2）

释君把昙华放到木屋里的小床上，又为她把了脉，却是怎样也查不到异样之处，翻来覆去也只诊出了个体虚无力的症状，并没有任何伤处，也没有摔过的痕迹。

难道多罗迦跑出魔域摸上天魔崖了？那也不对呀……就算是武座出手，也不可能造成连他也察觉不出的内伤啊！

昙华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释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神情看起来竟有些……悲伤？

“你应该没救了，有什么遗言和心愿都告诉我吧。”他的情绪有点低落。

昙华有些懵：“能给我请个大夫看看吗？我觉得我应该还有救……”

“我都诊不出来你受的什么伤！你凭什么感觉你还有救？谁给你的勇气？人族的那些庸医吗？”释君感觉受到了挑衅，“放弃你的倔强吧，你没救了！”

“……”

“我真的要死了吗？”昙华从热乎乎的被子里挪出来，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就感觉……身体格外异样不安，腿间黏腻非常。

她睡得满面通红，几缕碎发粘在脸上，看起来有点狼狈。正打算帮她擦拭身体更换衣物的铃姬，闻言看着昙华蒙着雾气的眼睛，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昙华没得到安慰，闷闷地说：“衣柜的最底层放着我攒的小金库，有先生除夕夜给我的守岁红包，我以后也没机会用了，你帮我还给他吧！”

努力憋笑的铃姬出了房门，把从衣柜找到的木盒交到释君手上，一本正经地说：“主宰送给阿昙的红包和小玩意儿都在这里面了，她说以后它们可以代替自己给您养老。虽然不能完全弥平您的恩情，但却是她的一份心意。”

释君有点嫌弃也有点开心，他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虽然脑子是蠢了点，但小姑娘还是懂知恩图报的。

铃姬努力忍住不笑，尽量以平静沉潜的口吻说，其实是小姑娘来了初潮，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更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危，只是要好好休息几天，不能吃冷食，也不能沾任何冷水。

“初潮啊，”释君少见地疑惑了，“你确定么？”

您不要把那两个字放在嘴边可以吗？铃姬脸色有点复杂，这两个字出现在神主嘴里真的很……怪。

“她知道么？”释君忽视下属一言难尽的面色，又问：“自己不用死的事你告诉她了吗？”

“我会告诉她的，不过在那之前，属下还是觉得先禀报神主知晓更妥当。”铃姬低头，在释君渐缓的脸色中，又道：

“不过小姑娘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补补身体，我打算去厨房炖一锅老鸭汤，还请神主入内照看一会儿。”

释君道：“没那个必要，老鸭汤是吧？你守着人，我去炖！”

“啊？”铃姬怀疑自己听错了，未及反应就被神主轰进了屋。

释君去山庄附近随便逮了一只野鸭，放了血拎到厨房，准备生火的架势让远远观察的迦楼罗安心不少，看起来好像还挺靠谱的，阿铃应该可以放心。

昙华裹着被子和铃姬说着悄悄话，隐约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然后摸摸肚子，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探出个脑袋，吓她们一跳。

迦楼罗扒着门问：“吃香菜吗？”

……

他又说：“神主问你吃香菜吗？”

昙华有些摸不着头脑，“炖老鸭汤为什么要放香菜？”

“神主开天辟地第一次做饭，你居然要挑剔么？”迦楼罗面无表情，眼中却眯起一道危险的暗芒。

“……我只是，”昙华张了张嘴，酝酿一会儿，“算了……当我没说！”

洒着厚厚一层香菜的老鸭汤被端上桌，看着眼前散发着腾腾热气，还算色香味俱全的汤盅，昙华问了一个问题，

“先生，你宰那只鸭子的时候，它有叫吗？”

“叫了两下。”释君端详自己的作品，满意得简直通体舒畅。

“先生知道它在说什么吗？”

“重要吗？”释君头也不抬地说，然后又想到小姑娘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不知道，它说什么了？”

昙华：“它在说：我是鹅、我是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