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求（2 / 2）

自从双座重现世间以来，修界无不人人自危，但警戒了一段时日后并不见任何异常。武座多罗迦回归魔域，智尊释君隐居沉沦欲海，千年复生的始魔竟然没掀起任何浪花，六界平静一如往常。

有人暗自庆幸，有人心怀期待，如今绝顶高手断层的时机，大家都不想掀起战火。

然而对六界而言，平静祥和终究只是一时。

“先生是说，武座墟魔融合千年前的王骨，就快成功了？”

“不错。”释君感慨：“咱们在天魔崖也住了两个甲子了，多罗迦要从魔域出关，大概就在十年之内。”

十年……这么快？

“不过你这个称呼倒是很有意思，你叫多罗迦墟魔，那不是要叫我荒魔？”释君的表情一言难尽。

“所以先生是想让我……”昙华脑中快速思索，她想说是不是传递消息，又快速否定自己，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光辉伟大。

“人族里也不全是蠢货，我既然能察觉，自然也有能推算出来的，”释君偏头低声，“把我的棋盘摆上。”

昙华点了点头，去身后的木屋里找出他惯常用的那副玉盘和一对黑白子。

“魔族的八部天龙各个骁勇，除了那只不诚实的乾闼婆比较倒霉之外，大部分仍跟随在多罗迦座下，都是征伐上千年的战将，近来已经在人间各处蠢蠢欲动了。”释君虽然在笑，目光却凉薄：“哪怕是八部天龙之首的摩侯，虽然现在留在欲海，但一旦多罗迦重返人间，八成也是要跟随在他座下的！就凭人间现在的实力，别说武座，能不能挡下他这几大战将都成问题……”

昙华道：“所以为了应对这场劫难，修界才要在令狐山庄开一场盛会，希望选出服众的领袖。”

“对啊，”他无辜地摊手，叹气道：“我这不也是魔头吗？他们选出个领袖来，不会同心协力把我灭了吗？我只想安静养老而已！”

“真的？”昙华看看他，语调都拔高了。

“你不信我？”释君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撇嘴：“实话说，不太信。”

“那你是不愿意走这一趟，乐见你的先生被修界围攻，最后落得个凄凄惨惨戚戚的结局了？”释君刻意让自己显得挺悲伤，一副受伤的模样。

昙华呼出一口气，明知这人是在演戏，却也没办法反驳，难道自己能说不管他吗？难道因为他自认没有真心没有感情，她就能真的把他当机器当怪物，回之以虚情假意吗？

他也会伤心的……昙华始终相信，他也会有正常人的感受，他需要的不是无视而是包容，她不想让先生觉得，这世间毫无留恋。

“万一我打不过人家回不来怎么办？”

“以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别人遇到了只会大喊‘女侠饶命’，不敢对你出手的！”释君笑得很开心，“真要打也不怕，我教出来的小昙花，我有这个自信。”

“再说，我身边只有你是人，迦楼罗和摩侯都是魔族，功体再高也有暴露的风险，他们还是魔，天性嗜杀，你愿意让他们出现在人群里？”释君微笑看她，眼尾稍稍上翘，带点奇异的红，这一刻的他仿佛脱离伪装接近真实，“而且我也不信他们……我只相信你啊。”

“……好吧，我去。”

她会搜集好所有的信息，了解一切有关双座和盟主的情报，相信先生如果一早有准备，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伤他了。

释君于是满意了，摸摸她的头，“真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