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他从未意识到，这份他厌恶至极的爱，也正是他所需要的。

下山的路其实更不好走，不过姜寒坐在副驾驶，莫凌渊突然就有了底气，车都开得稳了不少。他平时毛毛躁躁惯了，科目三考了三次才过，如果今天莫凌泽知道他是走这种路，绝对不会放任他一个人开车上路。

车里很安静，莫凌渊认真看路开车，鲜少再说话，他看得出来姜寒情绪不好，干脆闭麦当木鱼。

莫凌渊打开车载音响，调了两首舒缓的民谣，姜寒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了家楼下，姜寒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莫凌渊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莫凌渊一手撑着方向盘，正在和一瓶矿泉水死磕，他拧得虎口都红了，这瓶水也没动静，只好翻找工具企图割开，瓶口被利器划得惨不忍睹，好不容易开盖了，莫凌渊笑起来，递给姜寒：“喝口水。”

姜寒的手碰了一下瓶身，没接：“你喝吧。”

莫凌渊擦了擦手，又把那个丑不拉几的盖子盖上了。

姜寒阴郁的侧脸遮住了一半阳光，莫凌渊望过去，只觉得他脸上的光晕衬得五官越发地立体深邃，心里的小鹿不停撞。

姜寒沉默一会儿，想要说的话堵在喉咙口，一阵电话铃声打破沉默，江柳芡到底担心儿子，打过来时语气里也满是焦急：“小寒，你到家了吗？”

姜寒“嗯”一声，并没有多答。

江柳芡的声音染上哭腔：“这件事情是你爸爸浑账，如果实在不愿意，这个婚咱就不结了。”

那头姜书熠暴呵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他不懂事儿你也跟着糊涂？这婚不结也得结。”

姜寒没什么反应，江柳芡其实没多少话语权，关心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也是现状。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丈夫在外头彩旗飘飘都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手里的实权被姜书熠一点点架空，真要有什么办法也不会闹到今天这般田地。

姜寒有些疲惫：“妈，你别管了。”

江柳芡的情绪没稳定到哪儿去，他和姜书熠吵了一路，夫妻两待在一起就没有不争吵的时候。

见姜寒挂了电话，莫凌渊小心翼翼地问：“你去相亲了？”

姜寒侧目看他：“嗯。”

“喜欢吗？”莫凌渊又问。

“不喜欢。”姜寒答。

莫凌渊笑意浮上脸颊：“不喜欢就好，我也不喜欢。”

车里的冷气很足，莫凌渊非拉着姜寒多待一会儿，姜寒刚拿人手短，便答应了。

莫凌渊开开心心地掏出手机给姜寒看短视频下面的评论，他指着那几条高赞回复，道：“你看，他们都夸你。”

姜寒有些好笑：“他们夸我，你高兴什么？”

莫凌渊不正经：“证明我眼光好呗。”

他其实就想姜寒开心点儿，心里都快酸死了。

姜寒还真就认真看起来，评论里说什么的都有，一水的表情包都在开玩笑，反正网络上互不认识，大家放飞得很。

这些评论莫凌渊其实已经看过一遍了，甚至去开了个小号怼天怼地，姜寒顺着莫凌渊下滑的速度一路往下看，皱着眉道：“看见个背影也能瞎YY，中央戏精学院都教不出你们这帮……这谁啊？”

莫凌渊飞速滑过去，心虚道：“这谁啊，你别在意，那人就是闲的。”

姜寒皱着眉，现在屏幕上这条更过火，莫凌渊意识到什么后只能继续往后滑，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说话不太利索：“……要不别看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莫凌渊一下摁掉了手机屏幕，姜寒倒没多问，他很少玩这类社交软件，看来短视频的反响很不错，只不过大家关注的点实在是有些偏。

姜寒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懒得多想，也根本不想管公司的事情。

良久，姜寒解开安全带，对莫凌渊道：“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莫凌渊委屈巴巴的，姜寒这是在给他下逐客令，可是他一点儿都不想走。他轻声问：“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吗？”

姜寒下意识呼撸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别添乱就行。”

他说完打开车门，劲直走进了公寓楼里，莫凌渊笑着趴在方向盘上，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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