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他被手里的病历单上刺得眼睛猩红，那一刻，姜寒所有的骄傲都被打碎，被按在泥地里狠狠践踏。

一墙之隔的母亲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姜寒的身子顺着墙滑落，他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莫凌渊赶到医院的时候，姜寒正待在门后的吸烟区里抽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姜寒脸上的表情并不真切，莫凌渊隔着两步的距离，没敢上前。

他有些小心地去拉姜寒的手臂，被姜寒一把挥开：“别碰我。”

莫凌渊没再动，只安静地站在一旁，陪他一根一根地抽完，眼睛熏得险些落泪也没吭声。

等一包烟见底了，姜寒才停下来正眼瞧他，莫凌渊垂着头等待发落的样子，委屈极了。

姜寒没什么心情，还算平静地道：“你先回去。”

莫凌渊没动，他其实有点儿后悔，如果不是当时一时冲动找陆梦伊，对方也不至于说漏了嘴，这事儿一环扣一环，纸终归是包不住火。

姜寒越过他要往病房走，在跨出门前被莫凌渊拽住，他有点儿不耐烦，道：“你先回家，我还得照顾我妈。”

莫凌渊犹豫道：“我能陪陪你吗，不会让江阿姨发现的。”

他其实很想抱一抱姜寒，但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

姜寒没领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用。”

莫凌渊还想再追上去，只见对方停住脚步，声音冰冷：“别让我恨你。”

吸烟区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将两人分隔开来，莫凌渊靠在墙边，背上的伤口没好全，此刻疼得他龇牙咧嘴。烟味散尽了，莫凌渊难堪地吸了吸鼻子，望着厚重的金属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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