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要……娶你儿子?（2 / 2）

他本来想的是，来了领份陆家给的差事，好好报答陆家的恩情的。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陆夫人用选儿媳妇一样的目光打量他是几个意思。

此刻是沈寄儒来陆家的第二日晨时，他用过早饭后由平叔领着去见陆夫人。陆夫人正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亭子里纳凉，明明已经过了时节，这一院子珍奇品类的花骨朵仍然不要钱似得争奇斗艳。

陆夫人虽已经年过四十，却保养极好，面容洁白透红，头顶珠翠耳悬珰，宝蓝垂丝带旗袍标榜了气势却不显得老态。

她见人来了，才兴致缺缺地放下手中描摹基督教主的画笔。

让婢子给沈寄儒打了座，笑吟吟地，却也不急着讲话。

“伯母，冒昧叨扰…”

“哪里话，”陆夫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却不好教人打断：“老爷留的话，妇人我也没有不听的道理。”

沈寄儒点点头。

“沈少爷青年才俊，如今一朝来了，着实也是委屈着的。”

说者含沙射影实在有心，听者云里雾里不能吭声。

陆夫人拿了一把骨扇摇着，风力连蚊子都捍不动，可气势却有些逼人，仍然不紧不慢地说：“咱们陆家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才在这流金地界扎住了脚跟，妇人不懂什么君子义气，只知道养子顾家的不容易，虽非是生母，所求的，也不过是我儿觅得门当户对的良人罢了，沈公子看看，妇人所求，也是多了?”

沈寄儒似懂非懂有些觉过味来了，顿了顿说：“夫人你是说……”

“嗳，”陆夫人打断了他：“说来怨不得你，听老爷说，当年两家定下这亲事时，分离之际也一直以为我儿乃是女儿家。我家老爷也是，骗我这妇人二十年，说那半块玉佩是驱邪避灾之物，让我儿贴身携带，如今才知这是定亲信物!罢了罢了……”

闻言的沈寄儒已经抽离躯壳了，唯一的意识是抬手在自己心口按了按属于自己的半块玉佩。

那上面盘着一条浅暗雕龙，从小奶奶就和他讲，这是家乡香火鼎盛的大庙里求的，沈家就只有半块，另外一半上面栖着凤凰，在他未来媳妇那里。

他从回忆里抽身回转，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我要……娶你儿子?”

“咳咳咳!……”陆夫人正在品茶，闻言茶水呛在了喉咙里，咳得花枝乱颤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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