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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慕眼前一黑,仰头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已是在自己的卧房中。
浑身酸疼,头痛欲裂。
娘亲,爹爹,于叔,欢儿还有其他的人。
他们为什么都在床前看着我?
“小慕,你终于醒了。”
瞧见卿慕醒来,卿夫人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卿慕吃痛的收了收手,问道“:娘,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里啊。怎么不去休息?”
声音刚说出口,连自己都惊了。
如此沙哑的声音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卿夫人听闻她这样问,不禁簌簌的落下大滴的眼泪。
“娘!你哭什么啊。”看见卿夫人哭的如此的伤心,她一时间慌了手脚,想要伸出手拭去娘亲脸上的眼泪,可是手还没有抬起来,就又重重的跌落在床上。
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小姐,你都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这几日你高烧不退,老爷和夫人都快担心死了。”
欢儿在一旁说着,也落下了泪。
三天三夜?
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
怪不得阿娘看起来如此的伤心。
卿义施看见卿慕醒了,提着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低声跟于叔交代了些什么,背着手走出了卧房。
“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嘛。我身体那么好,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卿慕笑着安慰着。卿夫人听见她这样说,终于破涕为笑。
她轻轻地抚摸着卿慕的脸颊,虽然依旧还是在发热,可是比起之前已经好转了许多。
这才放下了心。
她转过身一边吩咐着丫鬟给卿慕煎药,一面扶着卿慕起身喂着她喝水。
卿慕一口口的喝着卿夫人喂到嘴边的水,说道“:娘,我还没有那么娇气,连水都要你喂我。你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吧,你把这些琐事都交给丫鬟们。你快去休息。”
卿夫人面色也很是憔悴,一看便知道她定是在自己身边不眠不休守了几个日夜。
“你的事情怎么能叫琐事!”卿夫人嘴上虽责怪她说错了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歇。
瞧见阿娘大有一番要照顾到自己康复为止的意思。
她闭住了嘴,不肯再继续喝水了。
“阿娘,你若是因为照顾我累坏了身子,那我不就成了不孝子了。你若不回去休息,我便不食任何东西。”
说不吃就不吃!
反正我早就想减肥了。
卿夫人是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性,虽平日看起来像是男子般的开朗的性格。可若是认定了的事情,倔的九头牛都拉不动。
她得放下手中的杯子,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休息。那你可要乖乖的吃药。”
看见卿慕乖乖的点了头算是应了自己的话,她才放心的走出去。
“欢儿,要好好的照顾小姐。”
一夕间,房里的下人都随着卿夫人一同离去,房间顿时空落了许多。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
欢儿见屋内没有了其他人,扑到卿慕身边,紧紧的拉住了卿慕的手。
“好了好了,我还没死呢!别弄得跟上坟一样。”
真肉麻。
她最受不了肉麻的话,急忙缩回了手。
想下床给自己倒杯水,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满脸狐疑的看着欢儿。
欢儿低了低头,说道“那日小姐你忽然就晕了过去,怎么也唤不醒了。后来郎中来看了,说你因为长期跪着,膝盖严重受伤,加上受了风寒,所以发了高烧。若是高烧不得退,很有可能就……”
剩下的话欢儿呜咽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
这个答案令她毫不意外,只是欢儿哭的让她有些头疼。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
卿慕现在真的是相当苟同。生一场大病真的是要了人的命。
这一连十几日,她都如同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不光是连续地咳嗽,连腿脚都不利索了。
卿慕现在一边扶着墙走路,一边想着。
目前,伤寒倒是已经好了大半了,可是这腿伤还是未见好转。
要是和马爷爷比个赛跑,他指不定还能拿个榜首呢。
想起这个就生气!
前些日子,高烧刚退了些,便耐不住性子要下地走路。
谁知竟然连寻常的迈步都异常的艰难!
欢儿也很是贴心,不知从哪里寻了一个手杖。
卿慕是看见手杖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才年芳拾柒,怎么能用如此之物!
于是她便愤怒拿起手杖,一瘸一拐的走到院中湖边,将它给掷了进去。
待自己将那鸠仗沉入湖底了之后,欢儿才告诉自己,那是祖父留下来的紫檀木手杖,爹爹特意从书房的藏柜里找出来给自己用。
这下好了,腿还瘸着呢又被爹爹给拉到正厅训斥了一通。
并且下了令,手杖一日不从湖里出来,自己便一日不许出门。并且任何人不许私自去湖里捞手杖,就等自己腿伤好了亲自下湖把那个手杖给捞出来。
唉!这刚罚完跪,又要罚下湖。
也真的是倒霉。
再说了,这手杖在湖底泡上个十几日,爹爹也不怕把上好的紫檀木给泡坏了。
我们卿宅还是富有啊。
卿慕心中窃喜。
随后又笑不出来了。
这院中的湖虽不及邹师傅家的大,可要真的是独自一人在里面寻个东西也不是一件易事。
要真寻不到那个手杖,岂不是要一直呆在这个宅子里了。
病没把自己病死,先被闷死了。
天啊!你派个土地爷爷来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