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2 / 2)
看上去似乎是吧台前出了事,但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干嘛呢?”
苏未眠揉完了肚子,嘟囔声。
他正兴致勃勃,准备给梁不正传授点理论经验。
外面突发情况,就把他话头打断了,非常不痛快。
他掏出手机,给F.O.N管理人打电话,问情况。
包厢里,其他三个人也同时朝外面望了眼。
外面吵闹一会儿后。
吧台前的人群,忽然被挤出一条缝。
一道纤细身影,从缝里艰难晃出来。
衬衣西裤,极其简约的职业女性装束。
女人低着头,仅仅及肩的半长黑发散落,眉眼被遮得瞧不见。
包厢这边距离稍远,更加看不清女人丝毫脸部轮廓,最多瞧见身材——好像也看不清,衬衣西裤太宽松,想知道身材曲线怎样,最多靠猜。
杜若没什么兴致地收回视线。
角落里,顾攸宁从始至终也只看了一眼。
梁政倒是一直关注着。
但关注着关注着,他就忽然脸一沉。
扔了怀里的抱枕,起身就往外面走。
苏未眠这边刚了解了情况,得知就是俩儿雄性激素无处宣泄的男人,为了抢一个女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电话刚挂断,他就看见,梁政走路带风,冲出去了。
苏未眠拿着手机,左右望望,眨眨眼:“什么情况?”
杜若耸肩一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角落里,顾攸宁没声,连眼都没抬。
苏未眠也知道,靠这两位了解八卦,是绝无可能的。
他叹口气,起身说了句,他跟去看看,走出了包厢。
欧式硕大水晶吊灯下,包厢里一瞬彻底安静。
杜若端着杯酒,想了想,抬头朝顾攸宁方向望过去。
他问:“回去?”
“清和让我玩到十点半才准回。”
清冷的嗓音带着点委屈和不情愿。
杜若点头,心想还有半小时,继续喝酒,没再说话。
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也没再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
从旧工厂风格的铁质楼梯上下来。
梁政其实也不确定刚才那一下有没有看错。
毕竟酒吧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他并不认为严素那样性格的人会来。
然而,他又有多了解现在的严素?
别说现在的她,就算是以前的她,他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绝对了解。
皱着眉,快步走向长吧台被人群包围的那一角。
很快,他就看见了挣扎着想挤出来,却被人又抓回去的女人。
脸上的黑框眼镜不知道哪里去了,圆润明亮的杏眼清澈如泉。
白皙的脸颊有些红润,嫣红水亮的双唇微开。
神态有些迷离,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酒吧灯光效果。
白衬衣在推搡拉扯间,崩开了一粒扣子,露出颈下两块凸起的骨头。
梁政眉头皱得更深,镜片后,眸子里暗潮涌动,一抹阴郁稍纵即逝。
他大步走到人群外,单手扒开人群,直接一把将女人扯进了怀里。
酒吧安保人员赶到的时候,看见梁少也在,一个激灵,立马疏散周围人群。
围观众人疏散后,中间的情况豁然开朗。
两个半醉的男人,推搡打闹,一个推开了另一个,就马上转头,想来拉梁政怀里的女人。
梁政掐着怀里女人的腰,帮她稳住软下去的身子。
下颌绷紧,薄唇抿做一条极浅的线,干净的丹凤眼里,覆满阴霾。
“你做什么呢?先来后到懂不懂?这位美女说好了跟我走的!”
一个男人推开另一个男人的阻碍,脚下有点晃地朝梁政走过来。
那只五指粗短的手刚伸过来,想掰梁政怀里女人的肩,就被梁政率先扣住腕。
不等男人皱眉咆哮,梁政单边薄唇翘了翘,金丝边眼镜后,眸子里静得毫无起伏。
骤然挥臂一甩,半醉的男人一下被甩出去老长一段,半天爬不起来,惊得旁边人低呼了一声,连忙退开。
安保人员也是吃惊,愣愣地看了眼梁少,见梁少一脸阴鸷,也不敢多说话,赶紧跑去安抚周围被吓到的客人,但对于地上那位,却没一个敢伸手去扶。
侧面后边,靠着铁质楼梯的苏未眠。
抱肩看到这一幕,舌头在口腔里弹了个响声。
眉头一挑,眼睛骤亮,转身就上楼,给另外两位汇报情况去。
梁政阴沉着脸,掐着怀里女人的腰,捧着后脑勺,拖出来瞧。
身子骨软趴趴,呼吸喘气里全是酒味。
紧紧皱着眉头,时不时晃一下脑袋,似乎费力地想要清醒。
纤细又白嫩的爪子,搭在他肩上,指尖艰难地揪住他衣服。
“……你是谁啊?”
舌头打结,声音软软的。
跟早上电话里和她办公室里听见的,都不一样。
像猫爪子,踩在心上轻轻的一小脚,挠人得很。
梁政咽了咽嗓子,刚想回话,就又听见她嗡嗡地请求。
“可以……帮我给……”
“给小恬……打个电话……”
“……让她来……接我吗?”
小恬?
谁?
不认识。
不打。
接什么接?
人都到他怀里了,还想接回去?
呵呵……
还真不把他当个狠人。
——不就是送她回家吗?
他一个大男人,力气不比一个叫小恬的女人好使?
不过——小恬真的是女的?
别不是个男的吧?
要真是个男的……
她爸?她叔?还是她大伯?
反正不能是男朋友。
要是男朋友,他就——
他就给她男朋友松松墙角!
梁政把人又往怀里一狠塞,气得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冲吧台那边的人递了个眼色,让人把她的包拿过来。
接了她的包拿好,掐住她下巴没好气地晃了晃,梁政咬紧牙问:“能不能走?”
本来就因为误饮长岛冰茶,正晕得慌的人。
被他掐着下巴这么一晃,直接晕得断片了。
皱着眉头,红唇一嘟,严素烦躁地拍掉掐她下巴上的手,脑袋一歪,倒在他胸口,闻到很舒服的薄荷味清香,眉头一舒,莫名觉得很安全。
听见耳边一个声音,叨叨叨地不停问她。
——“能不能走?”
——“扶着你,能走吗?”
——“能不能?不能我可抱了啊?”
——“再不说话,我抱了啊!”
好烦!
好吵!
“……不能。”软绵绵的手臂,胡乱挥了挥,严素委屈地说,“——要抱!”
梁政:“……”
他可不可以,偷换下概念。
……换一种“抱”的方式?
太可爱了,想——
……咳咳!
算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先送这软绵绵的酒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