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小报记者，八成是暗访。”

暗访的话，记者都暴露了，没暴露的是谁？工商税务？修二凯脑子里画了个问号，不过暗访明访都不关他的事，反正他的店都下班了。

事实上，潘每每是帮肖睿约了一名社会线的记者，发现陈树尸体时，他在现场。由于井方介入，他不便把照片拿来，只能口头描述——陈树身上被砍了三刀，刀刀深可见骨，肯定不是临时起意的劫杀。

记者顺便科普了一下，陈树来新岛市之后，发了一笔横财，具体数目不详。他用这个钱在延吉街附件弄了一个快递点，有个合伙人叫谭友华。一开始事情都挺顺利，后来陈树的家人移民了，他因为空虚开始赌瘾，欠了延吉街的高利贷不少钱，不过高利贷通常不要命，而陈树死后，谭友华就失踪了，可能是畏罪潜逃，也可能是知道内情躲起来了，现在各路人马都在找他，看来他是破案的关键。

消息就这么多，听完之后，肖睿陪潘每每逛夜市，跟着熙熙攘攘的游客去网红店打卡。潘每每在等半小时一锅的栗子蛋糕时，肖睿就在附近瞎晃，走到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彩色的LED等在地面投射出Easy Get 的字样，他突然意识到，这家店的后巷便是陈树遇害的地方，这里的警戒线早就撤了，但在屋檐投下暗影中，却埋伏了一些人。肖睿不知道他们是当地势力还是便衣警察，无论是谁，他都不想与他们冲突，于是他走了几步就折回来，再次穿过EasyGet的投射灯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背影——很像顾念。

当时他距离街口还有几米远，那人已经随着大流过了马路，等他跑过去时绿灯灭了，车流前行，他就被隔在马路这边。但那个背影还是印在他眼里了，那人穿着肥大的黄色马甲，背后印着’南记’，手中提着外卖盒，剥去这些伪装，那人的体貌特征与顾念别无二致，不过，他走路有点跛。

“看什么呢？”潘每每走过来，肖睿看她手中拎着的香气袅袅的蛋糕，心生一计道：“我听说附近有个南记茶餐厅，特别火，咱去尝尝。”

“南记？没听说过……你知道在哪儿？“

“百度嘛。同事推荐的，非常好。”

“你跟同事说你要来新岛了，不是说保密吗？”

“以前的同事。”肖睿敷衍着，一心想看看那人的正脸！顾念说过，他伤了腿，这么久了，还没好？

肖睿跟着地图穿街走巷，远远能瞧见南记招牌时，却被一群小流氓挡住了去路——那些人倒不是为了挡他，他们只是把整条胡同堵住了——肖睿看看那些人的背影，都穿着紧身裤，花衬衫，掐腰叉腿站成两排，而被他们夹在中间正是那个颇像顾念的外卖小哥。

他们在争吵，讲得是方言，肖睿听不太懂，潘每每也摇头，做口型问他：“认识的？”

肖睿点点头示意她躲进墙角，自己想靠近些，这时潘每每的手机响了，在僻静的巷子里，这种音量是无法隐藏的。二人只好从拐角中闪出来，搂抱着掉头逃走，几个小流氓作势追过来，但见他俩闪得快，也没追。

肖睿心想，偷听不成，他就直接去南记等。潘每每却突然站住，拉了拉他的袖子，说：“家里电话。”

我家？！肖睿赶紧接过来，电话对面是他爸，问他们最快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上。”

“马上回来。”他爹说完就挂了，肖睿把手机还给潘美美，又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上面三通未接来电。看来事情紧急，南记去不成了，不过那个背影，肖睿觉得他不会看走眼。

两人驱车赶到机场，潘每每递过自己的电脑，是她刚收的邮件——法制时报某篇样稿，其中不具名的提到了之前的押送突出的事故。诚然这是意外，但文章的矛头直指向案件负责人，希望以此为鉴，谨慎行事。

肖睿脊背发凉，他瞬间明白，中意基金案即便不是他的败笔，也无法成为他的功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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