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是非日常（2 / 2）

首领说道。

尾崎红叶及其直属部队出发了。

“你也去，小未。”森鸥外见我愣在原地，又补充道，“这算是你第一次观察任务的执行吧，再怎么说也该学着点了，一直吃白饭可不好。”

“知道了，首领。”我立刻跑出去，跟上他们。太宰治没有被点名，但他也跟着我跑了出来。

长长的走廊。

脚步声很杂乱。

“红叶姐等我一下啦！”太宰治飞快地超过我

，跑到前列，和尾崎红叶搭上话。离得比较远，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我只知道他们停下来等我跟上，然后带着四五个黑西装朝一个方向跑去。

那一定是……笼岛所在的地方。

*

一个月前。

有人毁掉了贫民窟一半以上区域。

用毁掉不太恰当，用消失也不太恰当，而要用平面化才准确。

像是被巨大而沉重的立方体硬生生地压成扁平，而且是在一瞬间发生，顶层的石块连滚落都来不及，就和地面融为一体。

人也是。

没有血，没有惨叫，一切都变成了画。

“那么、你在哪？”

“芥川龙之介君。”

*

现在也是。

男子刚想上船，那艘巨轮就变成了一幅画，服服帖帖地在海面上飘着。

“抄近路带她去港口，碰一下从左往右第十二艘轮船。”太宰治是这样说的，然后将我提起来扔在一个人的摩托车后座上。

我连头盔都没带，就被惯性吓得抓住扶手。

按照太宰治的手势，我立刻将碰过的船降维。

笼岛的腿立刻收了回来，心有余悸让他接收不到同伙的信号，束手就擒。大部分同伙都在船上，包围之后，我将船升维，所有人一网打尽。

“带去审讯室。”尾崎红叶冷冷地说道。

太宰治蹲下来看着被枪击的同伙，这个样子很肯定会在十分钟之内死去，也没有带回去的必要了。尾崎红叶默许了他的行为，带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现场。

“你想要我用这把枪结束你的痛苦吗？”

……疯子。

我暗想，然后跟上了红叶姐。

*

“我没有被胁迫。”

“我是自愿的。”

“我没有以加入尾崎红叶的直属部队为荣。”

“以上。”

*

“真的，我都愣住了。”

“不愧是红叶姐，真是帅呆了。”

雨淋湿了我的衣服，黏答答的感觉沉重地附着在身上。她依旧保持着看雨的样子，没有动作，只是手依旧微微颤抖。

“我很喜欢港口黑手党。”

她说。

“我也是。”

我笑了笑。

“红叶姐应该不是第一次‘处分’别人吧，不需要因为是自己的部下就认为不同啊。”

“还是说……红叶姐又想要相信‘爱与希望’了呢？”

——被打了。

金色夜叉没有拔出剑，只是用剑鞘给了我一记。

“好痛啊，红叶姐。”

她没有道歉。

但是我也没有说错。

难道……错了吗？

才不会呢。

“我不相信。”

*

我知道的。

这和“爱与希望”没一点关系。

我只是想刺激尾崎红叶的，但是没想到她会动用金色夜叉，虽然仅仅是用剑鞘打了我一下。

太过分了。

我说我自己。

明明知道红叶姐那么痛苦——承受着部下涉及毒/品交易的痛苦，我还要提醒她那么痛苦的过去……我真的是……太恶劣了。

是她带我治疗。

是她把我带回港口黑手党。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但是……

真的、就错了吗？

——本性难移。

我也是。

*

一天后。

“呀，空（sora）。”太宰治推开了图书室的门，迈着夸张的步子走到我的身边，双手用力地压在我的桌子上，脸上的笑让人觉得问题很大。

我有些被吓到，怔愣地看着他：“怎、怎么了，太宰さま？”

“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约会呢？”

“没有。”

捕捉到关键词，我没有犹豫地做出答复。

“嘛……”他跌到沙发上，手搭在靠背上，解释道，“是首领的意思。叫我带你去商业街买点你想要的，报销噢。”

我在转椅上旋转一百八十度，面对着他，问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好歹也把你丢到摩托车上了嘛。”注意到我怀疑的眼神，他摇了摇头，说道，“是首领叫我告诉你而已。这个机会不好好宰他一回吗？那么你肯定拿不动啊。”

“我可以打车。”

“知道了，我和首领讲一声，‘空她不需要奖励，把这个权利转让给我了’。”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港口黑手党。

就算是年轻好动也有点过分了吧。

和昨天蹲在地上的样子……根本联系不起来。

“我知道了，那么出发吧。”

合上书，目前为止，短暂的非日常，结束了。

不过我知道，这非日常总有一天会变成日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