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过波哥的(2 / 2)
在地上躺了半小时,红油漆快把他粘成木乃伊了,易波无力地掏出手机拨了号,不知道妈和田朗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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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波晚上照常来补课班上课,张大理一看见他就黏过来说:“波哥你啥时候和田朗搞上的?”
“怎么?”易波擦着黑板问。
张大理疑神疑鬼道:“田朗这人可奇怪了,一个学期跟同学说话都不超过十句,一开始都是靠别人给他传纸条才行,永远都坐在位置上低头看书,衣服感觉也破破烂烂的,不过我听赵飞宇说他是孤儿院来的,也难怪,没人要的孤儿……”
“说完了没?没说完也闭嘴回位置。”易波把黑板擦扔到讲桌上。
“波哥你生什么气啊,我可看见他早上在你妈那边晃悠了。”张大理一边退后一边说,“你让你妈小心别被他给骗了啊。”
易波抽出一根粉笔朝他砸过去。
今天是周五,高二没有晚自习,补课结束的很早。
易波去火锅店路上稍微理了下头绪:田朗是孤儿院长大的,很少出院门,对外面的世界很陌生,孤儿院不可能一直留着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孩子,田朗就一个人住在那个快要拆迁的破地方,因为收入很少还要完成学业,所以生活过得很拮据……啧,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田朗看见易波进店,走过去说:“易主管,阿姨帮我缝了衣服,还给了我一笼包子。”
“嗯。”易波朝后厨走。
田朗跟着他后面走,“真的很谢谢你,下次不要麻烦阿姨了,我自己也可以弄的。”
易波没理他,开始换工作服。
田朗从书包的小夹层里拿出五个硬币给他,“这个是包子的钱。”
易波这才看了他一眼说:“一笼包子而已。”
田朗把一把硬币放进易波的衣服口袋里说:“院长说在外面不能随便欠别人东西。”
易波没再搭理他,换好衣服就去前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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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波今天来得迟,所以下班比田朗晚一会儿。
易波倚在门口的玻璃门边说:“你晚上和我一起回去,我请你吃饭。”
“嗯?”田朗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说道:“没事,我等你,你不用请我吃饭。”
大约一个小时,易波把桌椅排列整齐,田朗帮忙把剩余食材收好后,易波又全部检查了一遍才关门下班。
田朗在等红绿灯时,尴尬地开场道:“今天店里不怎么忙。”
“现在天热了,吃火锅的人不多。”
“你每天晚上都去包子店吗?”田朗问。
易波玩着把手上的调档说:“现在是的,我妈见不到我就会一直等,除非提前和她说。”
“有人等啊……”田朗莫名抓到了这个点。
“我……草!”
一块脑袋大的石头飞过来正正砸到了易波小腿被烫伤的地方。
快十二点了,街上除了路灯还兢兢业业的亮着已经没什么人了,此时一片树叶落下的声音都能被放大十倍,更别说旁边……一群人从面包车上气势汹汹的下来。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赵飞宇在学校里不学无术,搞一些中二的非主流帮派,他爸也是在城北混胡同巷子的人。
自己的宝贝儿子脑袋都被别人打瘪了一块,赵飞宇回去后就当着众多小弟的面,抱着他老爹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诉讼冤情,气能忍面子不能忍,于是他老爹找了几个小弟跟着赵飞宇来堵人。
“波哥——”张大理从肯德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易波在专校待了快三年,看到这阵仗用指甲盖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已经目测好路线准备拉着田朗跑路了,关键时候冒出这么个傻大憨猪队友,着实让人头疼。
易波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这干嘛?”
“波哥你先听我说,呼……”张大理喘着粗气,“我今天放学听见赵飞宇和苏婷一直在问人田朗去哪了,有同学碰见过田朗在牛肉火锅店打工就告诉他们了,我寻思着田朗没干什么还跟你搞到一起了就要去找他的,结果我爸偏偏今天来接我去补课,我现在才赶过来,够不够义气!”
“够,先把你嘴上的番茄酱舔干净再说话。”易波对张大理也是没脾气了。
也就隔了一条五米宽的马路,赵飞宇早就带人走过来了,但是没打断张大理,仿佛这样能以另一种方式满足他的虚荣心,他一脚踹在田朗的前轮上,“张大理我警告你,这里没你什么事。”
张大理一脸真诚地说:“飞宇啊,你还是走吧,你打不过波哥的,他连催债……”
“大理,”易波打断他,他可不想自己负债几十万的事情闹得全城皆知,“对待人渣少废话,干就完事了。”
没等赵飞宇拉开距离,田朗就非常上路子的薅住他的头发,一拳砸在他鼻子上,两道鲜红的鼻血汩汩地流下来。
“我操!你们看什么啊!给我打死他!”赵飞宇捏住鼻子尖声尖气地对身后五个人喊道。
然而田朗和易波压根就没想留下来打架,为了避免走上街头犯罪的歪路,擒贼先擒王,直接对赵飞宇动手就行了。
易波对张大理快速说:“一会我冲过去,你,算了,你来骑,一会我让你走你就赶紧走。”
易波把自行车让给张大理,捡起地上的石头作势朝五个人砸过去,就在五个人都专心挡石头的时候,他一弯腰把石头当保龄球一样用力滚了过去,稳准狠地砸在正在仰头止血的赵飞宇脚上。
田朗看懂了易波的意思,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推了张大理一把:“走!”
张大理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这种事情,还没弄明白这干架的前奏为什么那么雷声大雨点小,就慌里慌张地开始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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