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石(1 / 2)
乐鸢在最前面带路,也用棉花堵住了耳朵。
一行人顺着郁玺指的方向走,逐渐进入密林深处。
郁玺趁大家不注意,将自己耳朵里的棉花取了出来,然后将陆月龄耳朵里的也取了出来。陆月龄背着郁玺,不解的回头看着他。
低声在陆月龄耳边说:“你刚才笑什么?”
“我什么时候笑了?”陆月龄故作无辜。
“就是刚刚,大家喊口号,齐心协力要去那边的时候。”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大家很团结。”
郁玺撇嘴:“你别觉得我好骗,我看到了,你在冷笑。我就不明白你笑什么,大家都那么斗志激昂视死如归,你一副看傻子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磷石吗?”
“不知道,干嘛用的?”
“该怎么跟你说呢,你就简单的理解为那是一种石头吧,但是这种石头跟普通的石头不一样,他很怕热,天气稍微热,或者谁轻轻擦碰了他,他就燃烧了,然后化为灰烬。”
郁玺静静听着陆月龄说话,然后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难道你不觉得天下百姓大众,或者这些士兵,都很像外表被裹上磷石的游魂吗?轻轻一点煽动,他们就自己烧起来了。”
“即使这场焚烧会让他们尸骨无存,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
“口头说的好听是保家卫国,但是如今天下一统,他们在保护的究竟是家国,还是只是一部分人的权力富贵,亦或是,一个统治他们的皇位?”
郁玺急忙辩驳:“但是是皇家安定了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的。”
“是吗,我只能告诉你,让百姓安定是顺带的,他们想要的不是百姓,只是疆土,而百姓作为疆土上的奴隶,只是被统治者拿来统治驱使。”
“就算不是他统一,也会有另外的人统一,世上从来不缺少有野心的人。”
郁玺瞪着陆月龄:“太上皇不是你们凌音谷的弟子吗?你们凌音谷现在不是国教吗?你偏要这样诋毁皇家做什么?你的这些话足够治你死罪!”
陆月龄又笑了:“你知道这个世上大多数因为说话而背上死罪的人究竟是为什么而死吗?”
“当然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妖言惑众。”
“错,大部分都是因为说了真话。”
郁玺愣住了,他心里不想承认,可是他似乎找不到话来反驳陆月龄。
“你也不用想太多,只是既然你问了,我就随便跟你说几句罢了。我既没有造反之心,也没有觉得自己多清高超越世俗,我们也都只是屈服于权力之下偷生的蝼蚁罢了。”
“哦。”郁玺简单的回应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对了,你刚才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怎么在那里跪了一下就知道要去哪里了?你该不是蒙我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