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问题（1 / 2）

连着下了那么久的雪，难得今日停了。

杨雪吟半躺在软榻上，手中的书已经许久未翻动，只因他听着东湖汇报王婉婉与付家之事。

若是在往常，必定是事情一出，苏嵌就会告知他，不过他这段时日与苏嵌闹成这样，明面上外人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私下里，他一直冷着个脸，苏嵌也不多开口说什么，每晚不过同/床异梦罢了。

不过此刻他庆幸的是，他不是依附于苏嵌的人，就算苏嵌冷待他，他自己也依然可以活得与苏嵌对他好时无差。甚至在一定的意义上，是苏嵌依附于他。

“侯爷，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皇上既然已经有所打算，那就静等陆子矜的消息。”杨雪吟因为一直在协理圣贤书院，所以跟很多书院的院士都有过交集，柳湘算是他比较熟悉的一位，却不是因为私交多，只是听柳湘的传说听多了。

东湖继续说：“只怕所有人都等不得，玺公子似乎跟柳湘母女很亲近，定会缠着皇上施以援手。而付家，只怕也不会坐以待毙。”

“明日请二叔过来一趟吧。”

“遵命。”

绿柳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侯爷，时辰不早了，洗漱休息吧。”

杨雪吟起身，走到绿柳身边，却见苏嵌也刚好回来了。

东湖和绿柳行礼，苏嵌轻声回应了一句，让东湖和绿柳都下去了。将手指伸到水盆中试了一下水温：“水温刚好，你洗漱吧。”

杨雪吟不说话，自己洗漱起来。

苏嵌走到桌边坐下，将佩剑放在了桌上：“晏晏。”

每次他这么叫杨雪吟的时候，就是心底最柔软的时候。

“怎么了。”杨雪吟拿布巾擦脸。

“明日我们约易诺过来吃个便饭吧。”

“为什么要约他。”

“我当他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在很多想法上相似不足为怪。我这几天想了很多，遇到事情我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怪别人，是我的错。”

杨雪吟依旧背对着苏嵌：“我并不觉得你有任何错误，我们与易诺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别说他的想法我无法左右，连你的想法我都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一点，人总要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活着。”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我一直很舒服，即使你只愿给予我少许时光。”苏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杨雪吟是那种可以将一个错误记在心上一辈子的人，就算表面上原谅了你，但是心结不解开，也都永远回不去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如果我不是父亲的孩子，你还会在明知我心中没有你的前提下，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在一起吗，即使我只愿意给予你少许时光，你也愿意用其余时光都翘首以待的度过吗。这样身心都要受折磨的日子，真的舒服吗？”

苏嵌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杨雪吟不是沐稳的亲生骨肉，若不是沐稳生前就已经对他有交代，那么他真的会多看一眼这个皇子？真的会一直将这个皇子的一颦一笑放在心上？真的会忍受这样表面看上去天造地设却身心都难亲近的感情？

“这个问题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