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雨雪恨难裁（2 / 2）

“有人？什么人你都帮吗？你不是很讨厌我么？”哈丹巴特尔哼道，“对你来说，给我弄个强奸有夫之妇的罪名，再把流放了，扔得远远的，岂不是更好？”

“我是讨厌你啊。”朱昭奕脱口而出，“但蒙古来使不能动，这个我还是明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想想你这人也是真有意思，当初我找上你，说要帮你的时候，你居然还想干脆就顺着他的意，认下罪把自己流放了？你以为被流放了，你就能回漠北去？万一把你往岭南扔了呢？”

哈丹巴特尔眉心一拧：“你……”

“况且你怎么说也算清心寡欲了百余年吧？即便把你逐回去了，顶着这么个龌龊的罪名，你不臊啊？”朱昭奕道，“你那位小后辈这么敬重你，他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怕是会以你为耻吧？”

“满都拉图……对……我想回去就是为了他……也不知那些余孽把他怎么样了……”哈丹巴特尔喃喃了几句，忽地瞪圆了眼，朝朱昭奕吼道，“他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却没有护在他身边，那我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对他！朱昭奕，这种感觉你如何懂得！”

是时距满都拉图被已故大汗的余党挟持而去，已有些时日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个可怖至极的情景登时撞入哈丹巴特尔脑海里，牵扯着他幼年不堪回首的阴霾，重现在他脑中的每一方每一寸，如千刀万剐，如极刑加身。自此哈丹巴特尔的心日日揪着，生怕自己幼年的阴霾会重演在满都拉图身上。

“你吼什么吼。”朱昭奕皱眉，望着他的眼睛道，“如果我说，他现在在北平，你会信么？”

哈丹巴特尔大惊：“什么？”

“我秘密派的人马，假作劫匪，把他从那些乱党手里劫出来了，暂且安置在了北平。”朱昭奕继而道，“以你的名义。”

“以我的名义？”

“你收到那封信我瞄了一眼，明明白白写着不能让明人知晓此事。”朱昭奕摇摇头，“可惜等我瞄到这一行时，已经迟了。”

哈丹巴特尔头脑一空：“你……这……”

“不必谢我。”朱昭奕瞥他一眼，正色道，“那些乱党原是极力反对称臣封贡的，蒙古当朝国本被这样的人挟持，对我大明也没好处。”

一闻此言，哈丹巴特尔便把即将冲出口的一声多谢憋了回去。说来奇怪，朱昭奕本是他心中自认最不能信之人，而此时此刻，他却莫名地对眼前这位最不能信之人，相信得十分干脆利落。

“那满都拉图什么时候能回我都城？”哈丹巴特尔问。

朱昭奕答道：“挟持他的乱党人数不多，待到剿灭了他们，自会有人再以你的名义护送他回去。”

哈丹巴特尔眯起眼，点点头算是默认，方动了动嘴，却又闭上了，代之以沉默不语。

“我猜你是想去北平见他吧？”朱昭奕猜起他的心思来。

“嘁。”

哈丹巴特尔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但这一声“嘁”，足以让朱昭奕晓得，自己已经猜透他的心思了。朱昭奕便道：“这你就别想了。我会保他平安无事，你呢，还是好好教书吧。”

哈丹巴特尔早也料到他的回答，静默了半会儿，扔下一句“告辞”便要离开。

“等等，我……我还有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