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将为不牵情(2 / 2)
满都拉图最怕他叨叨这些,便连忙讪讪地闭嘴算完:“哦。”
“纹饰和刻字是不错,可你瞧瞧这玉的成色,还有瑕疵!”哈丹巴特尔对着光捏住那枚玉佩打量了好几轮,“朱昭奕的护身之物我见过,还攥着那玩意过过夜!他那玉佩跟老子的木坠一样,好歹是个国本生来就带有的,哪里会是这么次的货色!”
满都拉图惊问:“过夜?你和朱昭奕过过夜?”
“过你个头!”哈丹巴特尔黑着脸,随即给了他一记爆栗。
那士兵连连道:“不愧是您,果然见多识广,小的们真是望尘莫及……”
哈丹巴特尔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奉承就免了。”
“那前辈,这么说……那个人不是朱昭奕?”满都拉图问。
“哼哧哼哧过来把人弄伤,连自己贴身的物件落下了也不管不顾就这么跑了,你当他朱昭奕是傻子么!”哈丹巴特尔横了一眼。此时他竟无端生出如释重负之感,他只想趁这般感觉还未浮于神色时抑制下去。幸而满都拉图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神情中细微的变化,只撅着嘴问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人要冒充朱昭奕。
“待我回营里好好问问,你受伤的那个时候,朱昭奕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放心,这件事,我必要替你查清楚。”哈丹巴特尔道,“这段时间,你哪儿都不许去,必须给老子好好养伤,听到没有?”
满都拉图点点头,又问:“那这些日子我是不是……不用上朝议事了?”
想起当年满都拉图在君臣众人议事时,趁人不留意偷偷溜出去玩耍,却被自己逮了回去的经历,哈丹巴特尔不轻不重地敲了他的脑袋:“你这臭崽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个样,死性不改!”
满都拉图嘟囔:“每逢议事的时候,他们在底下叽里呱啦滔滔不绝一大堆,又不让我多说话,把我闷死算了。”
“那帮老家伙,巴不得你一句话不说,只要乖乖照着他们说的做!”哈丹巴特尔咬牙,“如今你有伤,议事自是不必去了;但是待你好全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坐着,别再让我逮你回去!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满都拉图敷衍地应着。他知道,这里里外外所有人,大汗,百官,哈丹巴特尔,无一不坚信自己定能痊愈。可越是如此,他心里却越发明朗不起来,沮丧消沉之意催着眼皮都耷拉了起来。
哈丹巴特尔却冷不丁道:“把亵裤脱了。”
“啊?”
哈丹巴特尔道:“你看看你穿着的这条,这么糙的料子,又沾了一大片血渍,还能穿么?我那儿有蚕丝软绸的,待会儿便让人给你缝一个拿来。”
满都拉图惊道:“蚕丝?如今咱们跟明人闹得僵,这些好东西可是用一点儿就没一点儿啊,真要拿来……做亵裤?”
哈丹巴特尔轻哂。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正当他一面说着“少废话”,一面替满都拉图脱下衣裤,此时却听得营中快马来报,此番随师护驾而来的建州左卫指挥使已率军快马西进数十里,欲袭大营。
建州左卫?
哈丹巴特尔一双剑眉不由蹙起,心底顿觉不妙,匆匆交代左右,向满都拉图告了别,便立即披了甲胄,要返回大营。他前脚刚踏出帐外,却又想起什么,便缩了回去,对一旁的几个仆从招招手:“你们,过来。”
哈丹巴特尔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低声道:“你们去把帐里的陈设拣些贵重的出来,换些不值钱的上去。国本伤得重,心里不痛快,这段日子要摔要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