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2 / 2）

“小玉可是很厉害的。”孟西落像是炫耀自己宝物一样，带着神奇的语气对池曜说道。

“曜相信载文不会逊色。”池曜回道。

孟西落笑笑，“娘子不是已经知道目的地，为何非要捎上我？”

“孟掌柜显然知道却仍让曜亲自前去，自有孟掌柜的道理。但是，既然已知有知情人，带上总会少很多麻烦，不是吗？”

“娘子是怕麻烦的人？”

“自然不是。麻烦越多，越能显出收获的丰厚。再说，带上孟掌柜正是曜解决麻烦的方式，而不是曜怕麻烦的体现。”

“能言善辩。”

“不及孟掌柜能说会道。”

“娘子谬赞。”

“……”池曜笑笑，记仇的主。

眼前的酒楼不如说是酒垆。一根树皮已经剥落大片的木柱上挑着一番脏黑的旗子，上面隐约可见“夜来”二字。可见岁月痕迹的桌椅被细心擦拭得干净，带着泥封的酒坛堆起如山。

孟西落偏头看着池曜。

“嗯？”

“若我帮你不带麻烦地获得想要的——”

池曜接着，“曜自会回馈孟掌柜满意的报酬。”

“那娘子你配合下我。”

“嗯？”池曜看着不见人影的眼前。

“掌柜！掌柜在吗？”池曜看着孟西落突然变得活泼异常，猛地还有些不适应。但也很快踏门进去。

“不知娘子要些什么？”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掀开布帘，低头向池曜问道。

池曜看了眼老人，转头看向孟西落，孟西落立马满脸认真道：“两斤牛肉，一斤老糟烧！”末了又偷偷来一句，“话本上是这样说的吧……”以为没人听得见。

“这位娘子倒是有趣。”老人像是看着顽皮孩子，笑笑，脸上的皱纹随着他的笑舒展又紧皱，“不若老朽为二位上着小菜吧。”

池曜点点头，特意显出娘子家的矜贵，“有劳阁下了。”

孟西落蹦跳着做到一处靠窗位置，“娘子，娘子，来坐。”自己站在一旁。

池曜跟着坐下。

等老人端着盘子上菜时，池曜才发现老人是个跛脚，身子歪斜但步履沉稳。

很平常的小菜，却质朴的盈满。盘子可见几道浅浅的裂痕，棕红色的木筷子像是长久被人摩挲磨平了棱角。

池曜吃了几口菜，就听到身旁孟西落极带兴致地对着老人道：“掌柜，你这里没有说书先生吗？军营里的事该是很好玩的吧！娘子一个人干吃也太无聊了。”

老人擦拭着桌子笑笑：“兵荒马乱的，哪有那些耍嘴皮子的。而且，小娘子，”老人的混浊的眼睛看着孟西落，“军营可一点也不好玩，可不要信话本里的东西。”

“哼！你骗人！那些少年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攻城，最后凯旋和心上人在一起。多浪漫！”

“战场上可不是看你那少年将军的。攻城？能守得住城便是好的了。”

“切，危言耸听，那怎么不说太子殿下把方国打的落花流水？”

老人摇摇头，轻松抱起一个酒坛往自己碗里倒满了酒，“那要多少天时地利人和？”

池曜闻言眼神复杂了许多。

老人说完喝一口酒，“小娘子想要听故事？老头子学那些酸儒给娘子讲一个吧。”

敞亮的天光照在酒垆外，却照不进屋子内。

老人沙哑的声音说道：“二十多年前吧，我也记不清了。”

“掌柜，开篇应该用‘话说’什么什么。”孟西落撅着嘴提醒道。

“哈哈，”舒爽的笑声，“你就当老头子说了吧。二十年多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