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2 / 2）

池曜低垂着眼帘，看着他。

他眼神定定回视她，没有丝毫闪躲。

“救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用他最后的资本——生命承诺道。

饶霁和饶尚到的时候就看到池曜和背着包袱的范齐站在偏院里，下人们战战兢兢着躲在边处，趴在地上的饶书撑着身子看着池曜。

“殿下……”

池曜偏头，眼神并没有放在饶霁上，而是落在他身后的饶尚上。

饶尚接触她的阴暗的眼神，偏头躲开，恨恨地看地上的饶书。

池曜收回眼神，看着饶霁，轻轻道：“尚书就是这样对待跟我同去的属下？”

饶霁马上反应过来，“是我等的错，这些都是误会。殿下和范九郎现在寒舍小住几日，等饶书腿好再走，可好？”

池曜踱步往正院走，“池某希望尚书能尽快。”

“是……”饶霁躬身道。

待再看不到池曜身影，饶霁直身，垂眼看看在池曜离开后就昏迷过去的饶书，“送到大夫那，用最好的药。”

“是。”

“父亲？”

“你可以不用去了。饶书代替你去。”

“是嘛？太好了！”

现在，朔启郡，刘府。

池曜捏着仍在发抖的饶书的胳膊，厉声道：“载文，冷静。”

“是，是……”饶书缩着身子，推开扶着自己的范齐。

“你的伤，十年前就好了，不是吗？”

“是。”饶书身子也渐渐平静，“让殿下担心了。”

“你今天就跟着我，不要离开。”

“是。”

池曜转头看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孟西落。孟西落回视她，笑道：”看来，我们都对着刘七郎感兴趣了。“

池曜挑挑眉，“不要被小事扫了兴致，孟掌柜跟曜在看看吧，这可是少有的亲切景致。”

“自当如此。”

知道婢子来请池曜，众人才走去正厅。

刘仇坐在上首，刘觞坐在下首左边第二个。两人看到池曜起身，躬身行礼道：“殿下。”

“刘统领。”池曜点点头，做在右首第一位。季文坐在左首第一位。孟西落坐在末位撑着下颌无聊地看着眼前的菜饭。

刘仇开门见山，直接开始找季文要兵权。季文和他将律法。

“不过些贱民，再说他们也不是我们池国人。既然战败就是我国财产，怎么处置，都是我们说了算。”

“没有造成伤亡，收归大牢便可。刘统领要是一直这样性情，便也只有练兵的权利了。”

“你个酸儒懂个什么！”

“听闻刘统领二十几年前待在朔启军里了。”一道声音插入其中。

众人看向末位的仰着脖颈吃葡萄的孟西落。

“是，所以我自然知道什么对朔启来说是最好的。”

一件事的原委不能凭听一家之言。池曜想起孟西落曾经这样对自己说，她看向刘仇，“那刘统领自然知道那次死战？”

刘仇闻言，身子震动，不知想到些什么，有些无力，继而是更加明显的愤怒和仇恨，“自然。”

“不若刘统领讲讲，说不定文能明白刘统领的苦衷。”季文接着道。

刘仇挑眉，“我说你便给？”

“那要看刘统领。”

刘觞并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只当是陈年轶事，他现在昭然若揭地看着池曜下首的饶书。

饶书感受道灼热的眼神，也回看过去。

记忆深处嫌恶的目光，眼前的人，是饶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