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2 / 2）

池曜闻言，看着范齐，眼神有些复杂，“怪我，没有早些放你回家。”

“郎君何出此言？”范齐顿顿，以为自己能力不强讨池曜厌烦，有些伤心问道。

“莫要多想。”池曜看透范齐心思，解释道：“修礼你待在军中太久，没有体会到‘地位’ 的影响，仅仅世家就可养私兵，甚至使一个郡成为国中国，其中的嫡长子手中所握资源和权利可见一斑。”池曜看着范齐的眼睛，“修礼你可知道，你拼命逃避的所谓‘束缚’正是载文做梦也求不到的。”

范齐愣在原地。

季文迟疑了一会才开口，“混进来的流民鱼龙混杂，有没有贵族，文确实不知。”停顿下，接着道：“不过，可能有人知道。”

池曜放下手，站起身来，“嗯？”

……

“殿下小心脚下。”季文带着池曜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死胡同。

正打瞌睡的老乞丐听到脚步声，睁眼看到打头的季文，打趣道：“呦，小郎君又找老头子，这次可是为了李五娘。”

“不是李五娘，是刘七郎。”季文也笑着回道。

“哈，若真当如此，老头子给郎君半价。”老乞丐撑起懒散的身子站起，看着季文身后黑红襦裙的池曜，“不过，这次老头子的主顾该是这位娘子吧。”说着恭敬地双膝跪下，“殿下金安。”

“消息真灵通。”池曜赞道。她自来朔启就少有外出，和季文同行也是第一次。

“小人汗颜。”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我来想要什么？”

老乞丐低着头笑笑，“官家的事，我们怎敢窥探。就像知道殿下也只是让下面小辈不要冲撞了贵人。”

“是吗……”池曜开门见山，“你可知方国流民中可有皇室来到朔启？”

老乞丐思索，马上回答道：“郡郊树林的荒宅最近晚上常常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在搬些什么很重的东西。郡南最近酒鬼有些多，特别是……新来的刘统领府的附近。小人知道的就这些了。”

“多谢。官家双倍，我听温言讲过了。”说完，池曜身后的范齐拿着一袋银子往老乞丐走。

“使不得！使不得！”老乞丐缩着手，大喊道。

“幸见天颜已是小人修来的福气，怎可拿官家的银子。”老乞丐听着刚刚范齐走来袋中银子的响动，绝不止五十两！想着身子跪得更低了，“小人的命压不住这福，斗胆请殿下可怜小人。”

“如此，多谢了。”池曜告谢后带着两人离开。

“怎么了？”路上，池曜见季文神情古怪问道。

季文有些为难道：“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池曜笑笑，“载文在的话，估计会夸一句‘是个聪明的’。审时度势，温言你还有的学。”

季文弯腰向池曜揖一礼，“文受教。”

池曜看季文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安抚道：“不急，我倒希望载文能没有学这玩意的环境。”说着神情也有些黯淡。

……

“吾皇！”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进池曜耳中。

明黄色的勾线锦衣服帖地勾勒出池岧的身姿，壮年的皇帝正值威严与魅力最盛时，现身便有让世界安静的能力。

“我的皇，是池国的君王，是东域第一国的主宰。”

“我当然没有，但是陛下有。”

这就是池国的皇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