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梦(1 / 1)
“啊......”一堆公式化的话滑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严远澜微微笑了笑,但很快他想起傅睿看不见这个笑,“男生也挺好的。”
“是嘛。”傅睿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开朗活泼,“那澜哥你呢,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严远澜刚想开口回答“女生”,却又怔住了,从小到大他确实没有对哪个女生动过心。而对于施求安......那种忍不住想靠近的心情,莫名的占有欲,羡慕可以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这算喜欢吗,他不知道。
“性别不重要。”他只轻轻地答了句。
“嗯,我也觉得。”耳边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似乎是傅睿翻了个身,“晚安,澜哥。”
“晚安。”
这下,傅睿是真的没有再说过话了,严远澜也得以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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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傅睿突然被渴醒。他咽了咽近乎于无的口水,耳边传来严远澜平稳的呼吸声。不得已,他只得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悄悄地来到了客厅。
一杯冷水下肚,口渴总算被缓解了。中午的那碗粥后劲实在够大,可毕竟是严远澜第一次给他做饭,他舍不得不吃。
客厅内没有开灯,将将借着阳台上洒进来的月光而已,暂且失了困意的傅睿忍不住走到了阳台。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傅睿弯腰抚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富贵竹。这是前主人留下的,严远澜没舍得扔,当然,也没用心养过。等傅睿搬进来时,不过半个月,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了。
于是,傅睿主动接手了这个任务,不过也就是定期换换水,剪剪根部而已。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富贵竹渐渐又重现生机了。
“怎么,半夜这么有雅兴跑出来赏竹吗。不过确实养得不错。”严远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双手撑在膝盖上仔细观察着竹叶。
傅睿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撞上窗框:“澜哥你怎么出来了,吓我一跳。”
“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可不得出来。”严远澜做了个噩梦,惊醒之际发现傅睿不在身边,吓得赶紧跑了出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有如此雅兴,大半夜跑来阳台晒月亮。
“这样。”傅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我们回去继续睡吧。”
“不急。”不知是不是月光的关系,严远澜开始对这株之前没怎么正眼看过的竹子起了兴致,他轻轻摩挲着鲜翠欲滴的叶尖,“我说,你怎么养得这么好的。你来之前,我看它又黄又蔫,都打算把它给扔了。”
“很简单啊,去药店买阿司匹林磨成粉加进水里。还有,不要用自来水养,得用凉白开。然后还得定期修剪烂根烂叶......”
因为老家后院里养了不少花花草草,傅睿对这些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掰着手指一个个说着,严远澜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很是耐心地倾听着。望着他认真的样子,傅睿突然想到了那句“何夜无月?何夜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两人趴在窗台上淋着月光,东拉一句西扯一句地闲聊了会,不过大多是傅睿在说些关于养花养草的事,严远澜更倾向于做一个倾听者。
待傅睿突然弯腰打了个喷嚏时,严远澜一惊,赶紧把他揽了过来,硬推着他朝房里走:“快点快点,不然又感冒了。都怪我,怎么把这个都给忘了,还在这和你掰扯半天。”
严远澜的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半边身子贴在他的身上,是不同于另半边的温暖传递。傅睿就这样乖乖地被他推进了房间,乖乖地上了床,乖乖地再次道了“晚安”。
傅睿很快就入睡了,听着耳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严远澜稍微安心了些。他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梦,梦中的傅睿浑身是血地朝他伸着手,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澜哥”,严远澜惊得一直向前跑,脚却像被缚住了一般怎么也跑不快,最终离他越来越远。在傅睿身后深深的阴影之中,严远澜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的侧脸,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他凭直觉认出了那似乎是施求安。
罢了,梦都是假的。严远澜逼迫自己闭上眼不再去想,明天早上还有课,还是早些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