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虹猫蓝兔三千问（1 / 2）

“这个不行？”季秋稍稍松开他，顾以行瞳孔是玛瑙般的深褐色，通透清澈，像是从某处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带回来的。

那一定是岛上最坚硬的玛瑙石，季秋想。

“初吻？”他接着问道，伸手帮顾以行揩去嘴角并不存在的津液。

季秋专注时的眼睛微眯，裹着慧黠，狭长而又精致，看久了会让人头晕目眩。

顾以行思忖良久，摸摸鼻子，不否认即代表承认。

小时候看电视，当台湾肥皂剧里浪漫的音乐响起，男女主角越凑越近的桥段出现，陈海兰就会适时冲过来换台，趁机教育他，说只有和喜欢的人才能做这些。

“为什么呀？”小顾以行急着想去拿遥控器，陈海兰把手放在背后，紧抿着嘴，是不可动摇的大人权威，“长大了再说。”

“等我六岁吗？”

“等你大学毕业。”陈海兰转头喊里屋的顾长忠，“孩子他爸！有空去把咱家乱七八糟的电视频道取消了，整天看什么暴力打架，没脑子的谈恋爱剧，小孩子都是被这些毁掉的。”

陈海兰调到教育频道，满意地点点头，把遥控器还给顾以行，“看虹猫蓝兔三千问，多好。”

顾以行目不转睛，被地球上为什么会下雪的原理动画深深吸引。

“这里不行，”季秋学他的语气，“这里不行，那哪里可以？”

“......”顾以行生硬地侧过脸。

“这里？”季秋笑了，戳戳他脸颊，“你也太没诚意了。”

顾以行不理不睬，留给他坚决的答案，和最后的让步。

很快，他收到了一个清雾似的吻，季秋的双唇只缓缓贴上一瞬，随即退开少许，停留在呼吸之遥。

顾以行余光看向门背后的锁拧，季秋盯他少顷，按下他脑袋，又厚颜无耻地在眉心处吧唧亲了一口。

“好喜欢你，想把门焊起来，再也不出去了。”

他说喜欢他，无论是否真心，顾以行都觉得他肤浅。

季秋的心绪难遮掩，眼里交织着无法无天的贪心和无可奈何的妥协，作出一副好像只要他在他身边就够了的样子，虽然他要的绝不止这些。

或许在他眼里，接吻只是最稀松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罢了。

季秋生日那天顾以行早有见闻，楼梯上男生女生搂抱在一起，做大学毕业之后才能做的事，季秋和他们交朋友，加上他主动强势的性格，和刚才......熟稔的做法，应当吻过许许多多的人。

——也不差他一个。

顾以行并不了解宋盛东，但他总觉得在某些方面，偏执到近乎病态的季秋和他很像。

“我要出去了。”顾以行虚虚去推他胸，“书店调班到今天。”

“你等等。”

季秋拉住他，将一样坚硬的条状物品搁到他手心，顾以行低头看去，一把雕纹钥匙配着门禁卡静静躺在昏黄的空气里，触感细密，季秋正色道，“你下班太晚，可以睡我家，地址我待会发你。”

顾以行不愿意，晚上睡别人家怎么行，更别说睡的是季秋家，“不用，我能赶上最后一班车。”

“我是你的谁？”季秋抱起胳膊，突然问道。

“男......朋友。”顾以行说得极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