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我……我没什么想说的。”
但他哥哥罕见的很坚持:“是你说来医院再说的。”就像不避讳他问一些危险边缘的问题,反而怕他什么都不过问,放在心里,怕种子在心底扎根。
“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寂静或许度过了一个世纪,谢鸣秋才慢吞吞地开口,却已无余力分辨这个问题是否高明,以至于夏羽斐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以前的同学。”
“你们……”
谢鸣秋想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夏羽斐对对方做了什么让他这样疯狂,他们提及的姚淮又是谁?但他隐约对那些问题的答案感到回避。
但夏羽斐看透了他想要问什么,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来:“你知道华中……比别的中学要混乱很多,拉帮结派是很正常的是,我跟程川——就是刚才的那个人,还有姚淮,我们都是华中的。”
程川是姚淮的小弟,也是他最信赖的朋友,但两人都算不上什么好人。华中都知道以这两人为首有在学校兜售吸食违禁品的渠道,自然不可能有人举报他们,毕竟他们也有商品需求。这本是跟夏羽斐没有关系的一件事情,他们不同级,夏羽斐也没那个闲钱去抽一些致幻剂。
但是树大招风,漂亮的皮囊和风头过劲的身份,还是给他招致不少麻烦——比如烂桃花。姚淮谈了三年的同校女友,唐突地说自己要改变计划努力考大学,而他们已经筹备同居有一段时日,为此时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分手得很难看,那个女人还恶狠狠地甩手表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看不起你,你跟夏羽斐比哪一点好,就是个烂人。
而夏羽斐对于这件事是一无所知的,如果不是有人好心告诉他姚淮打算整他,他如今可能连姚淮是谁都不知道。
“后来他就找上了我,然后我……”夏羽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句,“我采取了一点措施,也让他们不大好过。”
“所以他就……”
“其实也不算什么。”夏羽斐轻笑一声,那感觉有些像大人哄孩子,“那个学校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恶劣又没品的事你都会遇到,就比如……”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他今天拿的不是小刀而是注射器,可能你或者我就不太能安生坐在这里了。”
他有了解程川之前有过手违禁药品的交易,里面也不乏导致成瘾或是致幻的一些药物,谢鸣秋以前对类似的报复手段略有耳闻,却没猜到会这么早就与之擦肩而过。
夏羽斐看他怔住的神色,以为他被吓到,抬起那只完好的手臂,摸了摸谢鸣秋的头发:“抱歉,这应该算是我的私事,把你卷进来了。”
“你不
需要道歉。”
谢鸣秋知道事情远不止夏羽斐轻飘飘的几句话那么简单。所谓的手段,肯定不如他们这些正统学校里打小报告那样幼稚简单,即便是他们这些世家争斗,弄得不好看撕破脸的,这样的伤害事件也层出不穷。
就连他自己,虽然没听说过谢志荣有什么商业上的仇家,但对方每天上下学依旧会派保镖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自己和夏羽斐,也正是因为如此,程川才得大费周章,寻摸出这么一个时机,混进他们学校下手。
“如果真的是他们先不好的话,我……”
他要怎么夏羽斐呢?义正言辞地教育他要用合法手段为自己申诉,还是他素来擅长的退避三尺?
无论是哪一个,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对夏羽斐轻易判下死刑。
“你害怕我吗?”
谢鸣秋抬头对上那双眼睛,分明在不久前,询问他是否被吓到时,他还可以听出试探的意味,此刻那种余裕已然荡然无存。他才后知后觉地被迫承认,他早就知道那时候夏羽斐的言下之意。而他的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痛吗?”
他最终,只是这样问,并且这一次清晰地看到夏羽斐为他遮遮掩掩的那个答案眼色一沉。随后视线被剥夺了,温热的掌心落在他的眼上,然后是温热的呼吸,湿软的唇舌,像是要将他的一切从他赖以求生的呼吸本源剥夺,他扶在夏羽斐缠着绷带的、臃肿的手臂上,害怕挣扎会扯开他的伤口,本来也不想挣扎,只是想让炽热的吻将一切吞没,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夏羽斐的一切过往,还有他曾经视之可笑的胆怯娇羞。
一吻结束后,病房里只余暧昧的喘息声,水声被药味冲刷殆尽。夏羽斐用挡在他眼皮上的手拂过那张脸,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笑了。
谢鸣秋又不觉得他的笑有什么可怕了,他本就为这个笑容神魂颠倒。
“看起来是不痛。”
他闷闷地说,听到他这么说,夏羽斐又笑了一声。
“可我肚子痛,好饿。”
这么一番折腾,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吃午饭,谢志荣问他的时候谢鸣秋还硬气地说不饿,被夏羽斐这么一问,倒是觉出一丝低血糖的脱力感。
“我去跟老谢说吧,他还在外面。”
夏羽斐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谢鸣秋才红着脸走出去,估摸着也不会马上去找谢志荣,至少等脸上不再那么烫了吧。
而房门“啪嗒”合上的那一刻,夏羽斐原本盈着笑意的脸就立马沉了下去,他摸到自己的信息。
他平淡且快速地扫过几条消息的内容,点开了那个显示星星符号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