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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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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狗肺地责问对方的关切,“我知道你不接受夏羽斐,可他真的没打算拿我怎么样,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就当我们各取所需。”

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我不想管那些破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无可改变了不是么?谁没有自己不愿意说的缘由,为什么要这样刨根问底。”

祁然闻言笑了一声:“我突然懂了,这就是你这些年拼了命想要离开谢家的理由?谢鸣秋,过去的事情不可挽回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对他根本一无所知,凭什么帮他辩护。”

“……可我不想这时候抛下他。”

他回想起夏羽斐像是竭尽一切孤注一掷地跟他做-爱,想起夏羽斐问他如果自己骗他会如何处置,眼中的迫切和挣扎又怎可能全是假的?

又怎是一个居心叵测就可以一言蔽之?

他心里很乱,他知道祁然说的这些都对,一直都对,夏羽斐的反常,对方身上隐约透露的一些过去的端倪,都不可能像夏羽斐的一面之词那样轻易。谢鸣秋也并非不想知道,只是……或许真是他昏了头,他知道自己这样多幼稚多好笑——他只是想有朝一日夏羽斐想说了,再告诉他,若是他不想自己知道,永远装聋作哑又何妨?

“……抱歉,这件事,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谢鸣秋站了起来,盯着眼前色泽艳丽的酒水,像一块冰冷的宝石,在冷调的灯光下刺他的眼,灼他的心。他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呼吸,就往门口大步走去。

“谢鸣秋。”祁然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谢鸣秋恍惚间听到烈酒入喉的声音,不过他的错觉,“……你要保护好自己。调查他的事,我很抱歉。”

“没关系。”谢鸣秋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很轻,“我都明白,我不怪你。”

·

谢鸣秋那一晚上又梦到了秋明婉。

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梦到过秋明婉,严厉教导他要考到第一的秋明婉,牵着手温柔地笑着带他过年回家的秋明婉,还有,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却对着他崩溃大哭的秋明婉。

是的。由于过于刻骨铭心,尽管时隔五年,如今依旧言犹在耳。每次都是这样,他还没哭,秋明婉先哭起来了,全然一个受难者而非加害者的姿态。

现在想来,倒也不难理解,她憎恨一切,埋怨一切,深爱的人不爱她,她就拿自己的孩子作为所有赌注,但过了许多年,才开始认清自己始终无法成为唯一,包括谢鸣秋。

她没有一件事如意过。

她先是失去了谢志荣,然后在谢鸣秋看到她的眼里只剩恐惧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可怖的、索命的魔鬼,一条刻进血肉的枷锁。

于是,她疯了。

·

谢鸣秋猛地睁开眼睛,呼吸一滞。面前是与梦境里大相径庭的房间:是了,他很久以前就换去了隔壁,现在住的是重新装修过的,原本谢志荣给他准备的书房。

但凡他在曾经关过他的那间地狱里多待一时半刻,他就要崩溃,就忍不住想破坏一切,包括自己。

那不过是曾经作为孩童的自己最单纯的欲望,但他现在已经慢慢克服,甚至今晚都没有开灯。

月光微弱的垂帘下,他一睁开眼竟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在做梦吗?”

“你说的是噩梦吗?”夏羽斐显然也对这个状况很意外,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时醒来,偷窥被抓包,但他最终还是用已经抚上谢鸣秋脸颊的手拂去了脸上的冷汗,“你觉得呢?”

“你怎么会来?”

“……”夏羽斐盯着他的脸沉吟一会,“我只是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今天谢志荣在家,他们自然而然地各睡各的。谢鸣秋睡眠质量不好,夏羽斐有时有事需要熬夜不想影响他,他们就很自然地回自己房间睡觉。

谢鸣秋此刻猛然有一种预感,纵使夏羽斐这样轻描淡写,但这是否并非他来偷看自己的第一次?谢鸣秋从来没想过或许他会在自己睡下后来看一看他,因为自己极有可能不会醒来,这样无所图谋的付出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现在也有了。

“看来是不大好。”见谢鸣秋呆怔的脸,夏羽斐苦笑着叹了口气,“那我也睡在这里吧。”

“不然呢?”谢鸣秋毫不客气地反问,像一个娇纵任性的孩子,“你要就这样走吗?做一个事后跑路的渣男负心汉。”

“你今天怎么这么刺,回来也没有跟我说话,一说话又指责我,在梦里欺负你的人是我?”

谢鸣秋在心里嘀咕,哪个都不对,只是因为祁然的话他一时不想面对夏羽斐,想等自己平静下来再一切如常。梦里掐着他脖子的也不是这个理论上来说当穷凶极恶的私生子而是自己的亲妈。

但对方怎么总是这样呢?在自己想要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候,他毫无缘由地表示要与自己和平相处;在他认定要被对方一把推开时,他捉住自己的肩膀给他一个比他吻要像情人的吻。

在自己此刻庸人自扰的时候,他又像这样,霸道地给他温暖和陪伴。朱丽叶看到翻上露台的罗密欧那一刻,是否也像此刻的自己一般内心翻江倒海,心中于是固执又草率地认定此生非他不可,因着月光之下我与他目光交汇,我知晓他的一切,他拥有了我,他的温柔之海将我包裹。

我既是他的一切。

“对,都是你,我在那个庙里的愿望落空了,你要向佛祖跪地磕头。”谢鸣秋转过身不面对他,嘟嘟囔囔地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胡扯。谢鸣秋一点也不知道,他每次害羞的时候说话就都这样不过脑子。

但夏羽斐不介意,并且他每次都会像现在这样抱住他。

“哪用那么麻烦,我向你道歉不就好了。”

夏羽斐埋在他的颈间,打在皮肤上的呼吸又痒又烫,仿佛一个大逆不道又虔诚到愿意献上生命的信徒,神会赐予他们一切原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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