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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几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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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峦刚说了一个字,维修部的电话打进来了,心里一咯噔,向季垚打了招呼,没挂断,开了同步接通,季垚能听见何峦在回维修部的电话。

“这里是0632,何峦,首长有什么事么?”

“杨教授想向你确认一下,你的父亲之前是在西藏当兵对么?”

“是的,他在西藏林芝当兵。”

“确认是西藏林芝?”

“是的,万分确认。”

那头沉默了一阵,说:“0632,据杨教授说,在你父亲的遗物上发现的那条银线,很可能与最近在西藏林芝发现的巨型生物有关。这就是我暂时能告诉你的消息,请你耐心等待检测结果。”

何峦谢过维修部的首长,接入季垚的电话。季垚沉默不语,何峦半晌才说:“季首长,这就是我刚才想对您说的话,我的父亲,在西藏林芝当过兵,不知这是不是一个巧合。”

季垚翻看电脑上的照片扫描件,拧着长眉思索,何峦在那边喊了他几声,季垚方回神:“0632,我记得那个铁皮盒子背后是不是刻着藏文?”

何峦点头,陈巍把鸡块递给他,何峦摆手说不吃:“是的首长,也许是藏民送的礼物,但上面执行部的花纹又说不过去。”

“0632,”季垚的声音沉下去,“这恐怕要你亲自去一趟西藏才能解开这个秘密了。”

“去西藏?”

“是的,死去的是你的父亲,两件遗物却疑点重重。而且照片背后却是我父亲写的字,我猜测他们俩曾共事过一段时间,而且关系还不错。这是一个大局,我们不如分头行动,我前往43.74亿年前寻找真相,而你不如去西藏走一遭,你的父亲肯定在那里留下了很多痕迹,再加上化石出土,也许能揭开十年前的秘密。”

“季首长,恕我冒昧,您的父亲是在43.74亿年前死去的吗?”

季垚抿唇缄默,符衷帮他洗好杯子回来,坐在他旁边。季垚略微叹息,拿脚尖点点符衷的鞋跟,说:“我不敢确认,这是我的猜测,我只想检验一下我猜中了没有。”

何峦不敢多说,关乎到死者生人,还是不要多问。陈巍慢慢吃着东西,认真地读报纸,狗头拖鞋踢到一边,何峦给他捡回去。

“0632,去西藏只是我的个人建议,你如果不认同,也没有关系。不过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话,此间凶险,请务必记得要找一个优秀的执行员作为同伴,一起前行。”

陈巍的眼睛忽然亮了,抬起头看着何峦,一脸的期待。何峦把他的脸抹到一边去,温声谢过了季垚,然后挂断电话。

“老何,如果你去西藏,可以叫我当你的同伴。”

“季首长说了,要找优秀的执行员。”何峦加重了“优秀”两个字,“你够不够优秀?”

陈巍瘪瘪嘴,复而又道:“马上就是年终考核了,到时候要是我成绩优秀,就能升A,那样我算不算优秀?”

何峦薅他头发,说:“等你年终考核完再说吧,我等着你拿A。”

陈巍摸出碟片喜滋滋地请他看了一场老电影。

符衷摘掉了蓝牙耳机,房间里开着暖气,季垚单穿一件衬衣,外套挂在衣架上,符衷端着盘子叉草莓给季垚吃。

等季垚面色和缓下来了,符衷才开口:“为什么您觉得您的父亲失踪于43.74亿年前?”

季垚侧过脖子咬掉草莓,等它在嘴里慢慢化开,酸奶混着糖霜,甜蜜的味道直往心肺里渗:“我跟你说过我曾看到过我父亲的死亡的视频吧?”

“是的首长,我记得。”

“那段视频存放于冥古宙,时间局的所有资料都按照时间顺序存放,这是自动的,是星河固有的程序,为了提高效率。”

“冥古宙?我们这次计划要去的地方,也是在冥古宙。”

季垚微笑,握住符衷的手腕,斜过身子咬草莓,牙齿扣着叉子,整个都含在嘴里。他抬眼看符衷的表情,捕捉到他几乎微不可见的一丝局促。

符衷心说首长你犯规,这样的动作可不是谁都能把持住。他面上略有波澜,眼里含着波光,问他:“首长这是做什么?要是您还不放开,我可就使用暴力了。”

暴力?什么暴力?季垚想,狼崽子果然心黑,不能上了他的套。

松了牙齿坐回去,叠着腿说:“既然都是冥古宙,那就算是巧合吧。不过生物学家跟着我们一起出任务干什么?我事先从未听人提起这件事。”

“那个杨教授?”符衷说,“可能是要去考察古地球的生物类型,做科考活动,顺路就和我们一起了。”

季垚没说话。

草莓吃完了,符衷收拾盘子去洗干净,季垚抽出普希金的诗集看,每每翻开,总要不自觉地翻到《致凯恩》那一篇。他捻着脖子上的芥子,一边轻轻念诗。

符衷翻开坐标仪的使用说明书,拿着手机开始翻译,一边提笔在书上写注释。季垚撑着头看他,手指点着某一个单词,说:“你在学俄语?”

符衷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脖子说:“看说明书太困难了,就顺手学了点俄语。首长俄语这么好,我也要向您看齐。”

季垚被他暖到了,嘴角上挑,头枕着臂弯看他,抬起手指拨拉符衷的衣袖:“你在大学里怎么没这个觉悟呢?我辅修俄语,你可以来和我一起上课的。”

“其实一开始是想的,”符衷说,“但是我学建筑,画不完的制图,另外还有艺术班的课,实在腾不出时间了。”

季垚笑了,他趴在桌上看符衷,忽然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仿佛自己所有的甜蜜,都仰仗符衷这颗冰糖包裹的山楂果子。

“听首长的意思,您当时是想让我来和您一起上课的?”

“我走到哪都有你,然后我就以为你肯定会跟着我上课,”季垚说,“结果你没有。”

符衷听到他略带惋惜的语气,一时间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多年来他不曾知晓季垚的心思,今日得闻,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那首长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着您么?”符衷问,他问得隐晦。

季垚看了他一会儿,撑起身子靠在椅子上,抬起长臂过去揉了揉符衷的头,说:“你问的太多了,好好背书吧,马上就要考核了,你说你要和我一起出任务的。”

符衷默然,盯着面前的书出神。首长的话像一层纱,隔着雾看花,总是看不真切。问心中多情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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