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好啦，那姚颖，先把你送到宿舍楼下，我们俩从外面开间房吧。”
“哦，那行，你自己照顾他可以么，用叫齐大川或者杨涛出来帮你么？”
“不用，看他好像酒后表现还不错，应该比较好打理吧，不行我去买点安眠药喂给他。”
“哈哈，那交给你了，周一上课记得让我们看到完整的他。”
“交给我，你放心！”
“服务员，开一个标间。”
“不好意思，暂时没有房间了。”
“没有房间了？！”
“周末，你懂得。”服务员低头看着电脑，嘴角上翘。
“喂，何霜降，你……不然回宿舍吧。”
“服务员，退房。”一对中年夫妻边从电梯中往外拖着行李箱边对服务员说。
“两位同学，这有一间房间，你们还需要么，只是要稍等一会，恩……是一间大床房。”
严寒看看何霜降，“OK，就它吧，麻烦快一点，我同学喝多了需要休息。”
严寒把何霜降拖到床上，脱下鞋子和袜子，然后发现被子被他压在身子下面，严寒猛地抽了一下被子一角，何霜降一下子被掀翻到床下。
“严寒你大爷……呃……”
“对不起对不起，你先别吐啊，这是地毯啊。”
何霜降也意识到吐在房间地毯上的后果，在严寒面前又把嘴里翻出来的东西咽了回去。
“你真恶心，还不如吐出来，”严寒把何霜降抱到床上，盖上被子“你个小屁孩还挺重，千万别吐出来啊，这是床上。”
“不会，就是房顶有点晃，没有那么反胃。”
何霜降慢慢从被子中拉出一条裤子，然后是上衣，然后闭着眼睛不说话。
“喂，你还活着么？”
“恩，活着。”
“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有事喊我，我把纸篓给你放这儿了，想吐就吐到这里，”严寒把用手戳了戳何霜降，“听见了么？”
“恩，听见。”何霜降略微睁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
严寒洗完澡，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看看何霜降枕头边，没有发现东西，然后走近旁边的纸篓，发现里面也没有东西。随手捡起他在船上散落的衣服，叠好，放在椅子上。脱下浴巾，换上内衣，躺在床上。看看旁边已经烂醉的人，右手捏着他的下巴，把脸给转了过来。可能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何霜降自己又转了过去，严寒依旧用手把脸给转了过来，何霜降又转了过去。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何霜降终于耐不住折腾睁开眼，手臂乱抡给了严寒一下。
灯光渐渐变暗，然后依旧是天旋地转，偶尔睁开眼睛，能看到透过窗帘招进来的城市灯光，闭眼，感觉嘴唇有些湿润，天旋地转，睁开眼，好像是严寒，想翻身，但没有力气，整个人似乎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先是身体旋转，接着是头部，再接着是思想，偶尔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和店铺工作人员打扫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晚安”。
听说有的人不会做梦，那应该是一种人生的缺失。而酒后的梦似真似幻，最终幻化为带有斑驳白点的宇宙，那不是星空，像显像管电视机接收不到信号时出现的雪花，只是黑色作为主色调占领了屏幕。
睁开眼，严寒还在睡觉。
昨晚应该是那杯“长岛冰茶”的作用，然后姚颖和严寒出去聊天，然后有个男人过来搭讪，严寒解围说自己是他男朋友，三人离开酒吧在路口打到车回学校，自己说不要回宿舍，然后是开了一间房子，自己想吐又咽了回去，严寒去洗澡，然后是关灯，然后是……
可能然后的事情不是真的。
何霜降揉了揉眼睛，双手支起身体，感觉酒精作用已经过去，慢慢掀开被子把身体挪到床边。鞋子在衣架下，没有找到拖鞋，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身把房门关好，拿起一只玻璃杯接了杯水漱了漱口。
“你没事了吧？”严寒在外面扭动门把手准备进来。
“等等，没事，一下就好。”
“我看看，”严寒还是推门进来，身体靠在洗漱台上，双手扶着何霜降的肩膀，“还恶心吗？”
“没事了，”何霜降抬头看着严寒，欲言又止。
“昨晚……”两人异口同声。
“昨晚我们……不是，昨晚我好像看到，算了，咱们回去吧。”
何霜降推开严寒的手，皱着眉头走出卫生间，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等着严寒。
“你？不洗个澡么？”
“不了，回去再说吧。”
“好吧，你等我洗个脸。”
严寒简单洗了脸，穿好衣服，又整理了下发型，“看好别忘了什么东西。”
何霜降检查了一下，朝严寒摇了摇头，两人拔了房卡径直向电梯间走过去。严寒在前面走，何霜降在后面跟着，何霜降总觉得昨天晚上那个吻很是真切，又不敢直接问严寒是否真的有发生，因为自己觉得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贸然提起一定会被他嘲笑，没准还会成为以后的槽点。
两人前后脚进了电梯，这次何霜降在前面，严寒在后面。
“我……”何霜降转身想对严寒说，严寒此时也对何霜降说：“你……”
半秒停顿后，严寒在笑，何霜降在皱眉。
“我昨天晚上还正常么？”
“你昨天晚上简直了……”
“我好像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严寒顿了一下，想追问都记得什么，这时电梯到了一层，电梯门打开。
“你先去那边坐一下吧，我去结账。”
北京的深秋早晚很凉，虽然有早上明媚的阳光关照，单仍让人不住地打冷战。以为昨晚上看了话剧会很快回来，谁成想又发生了醉酒事件。
严寒回过头看看何霜降，脱下外套给他披上。何霜降想拒绝，严寒把他的手往下按了按，然后两个人又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就这样一直走到宿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