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何似倪说:“我不知道现在算不算趁人之危……也许你还不清醒，火气上头……”

她心头有一道和他腕子上一模一样的疤痕，也许他的过些时日就能愈合，可她的永远好不了了。

“——说起来有点后悔，之前在一起的日子里好像从来没有袒露过我的心情……”

勾上脖颈的手因酥软坠落，朝伊把手臂横在嘴边捂着颤抖，何似倪的唇贴在他线条柔和的下颌，凑近耳鬓能感受温凉的湿意。

他的思绪混沌到不知东南西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到底想要诉说什么。

然后朝伊听见虔诚舔舐他的人说:“我爱你。”声音像春天里含藏的幽静古潭，好不容易掸出一枚石子破出千层碧波万层浪，无数年里的头一遭。

她送他去巅峰极乐，下腹乍一下涌泄而出，两人的手都湿透了。

“以后的日子我想陪你一起度过。”

消息是何似倪早十几天就放给朝箐了，只是没想到人居然是这会儿才赶到。她还是那套旧白旧白的黑色职业套装，天冷就在外面套一件灰呢子外套。也不知道之前她干嘛去，先前毛呢上扎满冰渣子，遇到s市春回暖的天气尽数化了，冰水渗进衣服，整个人像落汤鸡。见到病房外的何似倪便讪笑:“何老师嗳……这段日子去北城出差……那边连着几天大雪买不到机票，只好坐了好几天火车转站……”

“——朝伊呢?”

“人有些累，先睡了。”何似倪答道。暮色四合，站在三楼的窗口正好能瞧见对街一排亮起的橙黄路灯，在这样的时间和景色里莫名让人觉得缱绻舒缓。

朝箐知道儿子的情况，但是这些近况居然是通过别人得知的。对于照顾儿子和坚守岗位养家糊口她选择了后者，因为朝伊一直是个让她非常省心的孩子，没想到眼下出现这样的纰漏，追究责任还是要怪她，她叹气:“这些日子还是要多谢您，是我这个当妈的家里顾不上他……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这样的事情?

“朝伊上中学后我被调去外市就职，初一开始就是他一个人独居，明明先前一切都挺好的……”朝箐声调低缓沉重，面色愈发灰败，“初三那年有人尾随他放学回家，罪犯计划被识破后恼羞成怒实施强 奸……”

何似倪僵立在那里。

“……那地方荒僻，幸亏有人经过报警，我记得是和朝伊读一个初中的同学……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贺容……”

“是强 奸未遂，可朝伊却因为那件事声带损毁……”

小卓同学下午三点半在市立医院门口没等到赵秀出现，根据赵秀留下来的讯息准备去308病房看看。

站在门外能听见电视播报新闻。这是个病人该休息的地方么?这么吵。

她伸头通过透视玻璃往里瞧。

接下来电视里突然的枪击声刚好掩住小卓同学手机掉落的脆响，以至于病房内难分难解的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异动。

小卓同学不知所措，她只听见自己的手机: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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