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可惜了人家手都还没牵着,朝伊清醒过来便是手一缩,嫌弃她:“……起来,谁要你报恩了。”
他继续数落:“跪在地上像什么样,脏了你洗衣服?”
“……求婚嘛。”何似倪乘其不备拉住他的手,“你不戴上我不安心,就不起来了。”
她无名指上还带着昨天他编的草戒,草梗失水变得枯黄,衬得她寒酸又幼稚。
银戒躺在她手心里熠熠闪动……到底谁更寒酸谁更幼稚?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那块又开始悸动,像潜入深海被迫承受压强,挤兑得人快烂了,可泄出来的粘稠居然好甜,他情不自禁溺在里面,昏神间就忘记了过去经历的扒皮抽髓的痛。
朝箐说这份感情来之不易,让他好好珍惜。
恰好他们走到了路灯底下,这场面似曾相识,一切又倒播回去从头开始:第一次是在打工的夜店后门碰到她逞英雄,也有这么一盏灯笼在他们头上,鹅黄色的灯光罩着他俩恍若圣光,脚下是光圈,谁都不能进来。现在是她单膝下跪,赧然期盼他的回应。
戒指收进无名指,身后巷口到尽头,出来又是片广阔新天地,人潮人海喧杂繁华的古城商业街,小孩儿的彩色泡泡吹进来,悠悠浮游空中,晶亮剔透得可以欣赏到晴空月色下护城河的浮光跃金。
原来古城还是有古城遗留下的不凡气韵,街头三五个小姑娘在用方言唱老调歌谣:
“嫁新郎,娶新娘,流水喜宴请百家,家阖美满续永长——”
皎皎春水碧映天。
*
赵秀:说起来好久没看见你戴耳机了,怎么不用了?
朝伊:……只是以前那个不用了,现在换成了两人式。
朝伊:阿倪有时候挺烦人,动不动过来问我听什么,现在省麻烦索性让她一起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