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母亲（2 / 2）

琴娥叹口气，缓慢道：“曦儿，你对那青烟丫头，是怎么想的？我瞧那姑娘不错的，人机灵，又喜欢你。”

“娘！我和她不可能的，娘不要多想。”

“不能？为什么不能啊？你都十五岁了，隔壁的小胖子像你这般大都已经有儿子了！你就不能娶个媳妇生个娃让为娘的也抱抱孙子？”

女人点着拐杖，说的急切。

晨曦小心躲开乱点的拐杖生怕碰到自己，转头说到：“娘，十五岁还小呢，青烟也不过才十四岁，我们都还没长大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再生个孩子呢！再说了，咱家家境贫寒，也不能让人家姑娘嫁过来跟咱吃糠咽菜不是？”

“这倒是...唉，想娘当年举目无亲，一个带着你来到这沙荒镇，地广人稀偏僻之极，而娘偏偏只会这一手琴，连你都养不活...真是个没用的本事。”

女人懊恼地举起左手锤了锤右手，晨曦看到连忙拦住。

“娘！这哪是什么没用的本事，每个本事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你看，别人想弹还不会呢！”

晨曦转过头，看着躺在简易木案子上枣红色雕刻奇异花纹的古琴，心头一动，柔声道：“娘，儿子想求您件事。”

“什么事啊？”

“儿子想求您，教儿子弹琴。”

“什么！”

女人的表情有动容，紧闭的盲眼看不出变化但脸上的肌肉细微颤动中还是看出她心中的波动。

晨曦看得仔细，更是大为不解，不明白为何学琴一事会让这位母亲一再推脱。

他早有意想学琴，前世专攻修行，对音律之事毫不在意，故而对音律也是一窍不通。那时他与仙音阁阁主相交，阁主也曾与他说过简单音律，也是仅此而已，并未正式学过。

今生没了前世清高，想活的随意些，更兼养母善琴，每每弹之都叫人心醉，便起了这学琴的心思。

但每次提起，母亲就如临大敌，不许他碰琴，更不愿教琴，让晨曦实在想不通。

“娘，倒底为什么您不让我学琴？”

“你...不...不能学...”

“为何？母亲，为什么？我是您儿子，你会琴，为什么不能教我？还是说...您有什么原因不能教我！”

晨曦皱起眉，脸色也凝重了许多。

“不...是”

“那为什么我不能学？”

琴娥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哆哆嗦嗦地死死抓着水杯，指尖都已经泛白，闭紧的盲眼角处还流下了两行清泪。

见此晨曦不敢再逼，忙上前安慰母亲。

“母亲，我不学了，不学了，你莫要再伤心了。”

琴娥并不出声，此时的她仿佛陷入回忆，谁的话都听不到。

晨曦叹口气，看来他这位母亲也是一个有着不堪回忆的人...

小心将女人手中的水杯取下，又服侍她躺下，晨曦才吹了灯退出母亲的屋子。

待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女人才半起着身子抚摸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的古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滑落。

“闫华，你说，我还能教琴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