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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1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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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笑容可掬:“正因为此事难为,我才要来求助帝君。”

云珅心中暗骂润玉无耻。分手虽说是做戏,但毕竟有损朱雀的颜面,他让他来出这个头,帮他撇清关系。

润玉如今势大,逐渐已有和他分庭抗礼之势,他自然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对他颐指气使。该收买人心的时候还是要收买,况且这并不算什么难做的事情。

他非要把那个女人留在身边,那就随他。换个角度想,如此一心耽于儿女情长的人,成不了大事,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他慢慢的把茶喝完,方说:“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办好。”

润玉不禁心中微微诧异,他这次软硬兼施,本来是做好了云珅拒绝的准备的。他真实目的也不是非要让云珅帮他的忙,而是表明他的态度。谁知道他今天竟如此好说话。

云珅抬眸望向他:“我帮你解决了此事,你也应当用心帮我做事才是。如今夜帆那边尚不能完全掌控天界,你若有余力,就帮他一把。魔界琅镜和妖界的英招,你也该去试探下他们的想法了。此事不能耽搁太久,一旦时间拖的长了,云坤随时可能发现我们的图谋。只要夜帆将天界控制住,我们三界立刻起兵,打他个出其不意。”

润玉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

最近这半个月,上清天最大的八卦,或者说是桃色绯闻,莫过于“大统领和陵光神君及其表妹的二三事”了。

据说陵光神君有一远房表妹,名叫沁露。说是远房表妹,其实乃是她一个有点交情的长辈的子侄,说白了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从遥远的巴山赶来,说自己父母双亡,哭哭啼啼求着陵光神君收留。朱雀看她可怜,便让她在府上住下,谁知道她居然刻意勾引表姐的未婚夫婿,和润玉****,勾搭成奸,还被陵光神君当场抓到。朱雀大怒,马上宣布和润玉一刀两断,并将两人一起赶出府中。

“恕我直言,大统领此事做的不甚厚道,当年他追求陵光神君时,是何等的主动!真是人心易变,佳侣成了怨偶,可叹,可叹!”

“你说大统领怎么这么想不通呢,论美貌,论地位,那个沁露不过是一巴山小妖,哪里及的上陵光神君半分!我看他现在一定悔之晚矣!”这是一个痛心疾首的神仙。

“这你就不懂了,再漂亮的女人,看多了也就乏味了,大统领现在深受帝君信任,多少人上门巴结,陵光神君对他管束的如此之严,他自然是要寻个新鲜有趣啦。”

“我听说那个沁露虽然及不上陵光神君美貌,但是另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风韵,才能把大统领迷的神魂颠倒,为了她不惜和陵光神君翻脸,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少做梦了你,大统领把她看的和宝贝一样,根本不带出来见客,吾等只能心神往之,心神往之啊!”

“据说陵光神君闯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床上颠龙倒凤,陵光神君当时就要杀了那女子,却被大统领拦住。大统领说她要是敢动沁露分毫,他绝不原谅她,陵光神君立刻给了他一巴掌。那女子香肩半露,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连连求饶.......”那人绘声绘色,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一般。

好激烈的剧情!好乱的感情纠纷!好一对偷情的狗男女!

大家八卦完了,共同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正准备齐齐散去,一个人忽然道:

“说起来,陵光神君上一个未婚夫是不是也是被她捉奸在床,才分手的?”

众人忽然醒悟,啧声连连,一片唏嘘:“陵光神君可真是运气够差的,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那人继续说:“所以啊,女人再有本事,也不能太强势了,要不为何......”

他意味深长地留白,以为别人会和他一起领悟其中的内涵,不料众人竟然齐刷刷低下了头。

“我有事。”

“我也有事。”

“今天天气真好。”

“......”

一哄而散。

他觉得身后似有阵阵阴风袭来,吹得他背后忽然发麻。

“沉央将军,你看起来很闲啊。”

沉央颤颤巍巍的转身行礼:“陵光神君,我是很闲,不,一点都不闲......”

“既然你这么闲,那就去天魔交界的忘川戍守边疆吧。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多,多谢神君宽宥。”沉央连滚带爬的走了。

待那人走远了,润玉才缓步而出。

“对不起,朱雀姑娘,连累了你的名声。”

他将此事交给云珅处理,没料到绕来绕去,他现在固然成了众人口中的“薄情寡义喜新厌旧之徒”,朱雀和邝露的名声也没好哪儿去。

朱雀看了他身边的邝露一眼:“容乐公主,别来无恙?”

邝露微笑:“羽裳公主,好久不见。你当年在西启国时,送我的那些珠宝绸缎,我十分喜爱,只可惜现在遗落凡尘,再不能看到,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了。”

这是在提醒她,她曾经用羽裳这个假身份,刻意接近容乐,以至成了“闺蜜”。当年她不明所以,现在想起来,朱雀应该是为了润玉而来。

她本是大家闺秀的性子,凡事不愿争抢,但看朱雀的神情,似乎仍对润玉有意。事涉心上人,她自然不能再让。

朱雀梗了一下:“你喊我朱雀就行。”

邝露说:“朱雀姑娘,你喊我邝露即可。”

朱雀虽然知道自己有些理亏,但仍不愿在润玉面前丢了颜面:“邝露仙子刚刚苏醒,对我们现在做的许多事情恐怕不太清楚,如果有时间,不妨来我府中常坐。我们可以边叙旧情,边给你介绍下情况。”

邝露温然一笑:“朱雀姑娘位高权重,灵力深厚,心思细密,这段时间帮了润玉不少忙,我还未曾替他谢过你。来日我二人如来你府中叨扰,还望朱雀姑娘不要嫌弃。”

朱雀见她俨然以润玉的妻子自居,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润玉见两人对上,言语间各有机锋,下意识的迈前半步,将邝露挡在他身后,开口道:“朱雀姑娘,这次还要多谢你和你师兄借助巴山蟒蛇之力,为邝露安排了身份。”

其实给邝露安排身份,以他现在的能力,也能做到,只是经朱雀这么一闹,上清天无人再会怀疑。毕竟,谁会为抢了自己未婚夫婿的情敌隐瞒来历呢。

朱雀看见两人情状亲密,觉得十分刺眼,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我看邝露仙子伶牙俐齿,口才不弱于你,何需你这般用心维护。”

润玉不禁一愣。邝露看看朱雀,又看看他。

朱雀话刚刚出口,自知失了身份,已经后悔,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一个人忽然不知道从何处蹦了出来。

“恭喜大统领得偿所愿。邝露仙子和你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谓羡煞旁人啊。”

润玉意外的说:“扶游?你怎么在这里?”

朱雀皱眉,低声说:“扶游,这可是上清天!你别乱来。”

扶游耸耸肩:“你总不能一直让我躲在你家里,都不让我出来透口气吧?”

润玉满腹狐疑,看了看扶游,又看了看朱雀:“你们.......”

听扶游的意思,两人莫非已经重归旧好,甚至同居了?

扶游满脸堆笑,对润玉亲热的仿佛不是仇人而是亲人:“不知大统领你何时有空,到神君府里和我喝一杯?”

朱雀见他每句话都意有所指,存心让润玉误会,心下更是恼怒,当下匆匆应付了几句,就拉着扶游离去了。

待两人离的远了,润玉才看向邝露。他本来就是带着邝露前去找朱雀和云珅,商谈如何反攻六界的事情,不想还未到门口,就遇到了一群人在添油加醋讨论他们三人,还把邝露描绘成了一个满腹心机的女子,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不高兴。

他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露儿,你别误会,我和朱雀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邝露拉住他的手:“你以为我想象成何样了?”

润玉笑笑,是的,他本来就不该以为邝露会误会他。

她一直是那个事事以他为先,处处为他着想的她。只是他从前眼里没有她,也不在乎她的想法,就算她的伤心表现的再明显,他都视若不见。现在他把她放在了心里,所以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他也生怕两人之间有了嫌隙。

一个人爱与不爱的区别,居然如此之大。

润玉想着朱雀和邝露之间貌似有些不对付,还是避其锋芒好些。

“今日我们不去那边了,我们回家。”

邝露一瞬间有点恍惚,她和他竟然已经有家了吗?

润玉本来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却发现她神色不对:“怎么了,露儿。”

邝露专注而认真的看着他:“润玉,我想和你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回家。我为你研墨,看你写字,替你读书,给孩子们做小衣服.......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那样。我们会有一个家,不是那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天宫,而是真正的家,会有这一天的,是吗?”

润玉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头压住她的发丝:“会的,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面颊:“露儿,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

“爱卿,你是从哪里找来夏妃这样的美人儿的,甚合本座心意,甚合本座心意啊。”

“陛下——”念夏坐在他身边,娇嗔道。

她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嗓音宛若黄鹂,将七分姿色,硬生生提到了十分。六界九成九的男人,看到如此美人,恐怕都会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心甘情愿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夜帆心中暗暗称奇,这媚术九阶,果然不同凡响,如今的念夏,眉宇间一颦一笑,都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风情万种,媚态天成,哪还有当初半分的青涩模样?

师徒

“爱卿,你是从哪里找来夏妃这样的美人儿的,甚合本座心意,甚合本座心意啊。”

“陛下——”念夏坐在他身边,娇嗔道。

她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嗓音宛若黄鹂,将七分姿色,硬生生提到了十分。六界九成九的男人,看到如此美人,恐怕都会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心甘情愿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夜帆心中暗暗称奇,这媚术九阶,果然不同凡响,如今的念夏,眉宇间一颦一笑,都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风情万种,媚态天成,哪还有当初半分的青涩模样?

念夏给天帝陌瑾喂了一杯酒,自己又端起杯子,朝台阶下的夜帆嫣然一笑。

“少康星君,这杯,念夏敬你。”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似有雾弥漫,顾盼生姿间,柔情似水,皆是春意,哪怕夜帆对女子从来毫无兴趣,都出现了一瞬的失神。坐在夜帆邻座的一位身着青色戎装的将军更是看的目不转睛。

夜帆回过神来,眼神朝他一划而过,微微挑眉。

陌瑾看夜帆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爱妃的美貌所迷惑,心中大为不满,咳嗽了两声:“爱卿,你终日为本座劳碌奔波,本座早就想好好奖赏你了。说吧,你要什么?”

夜帆躬身道:“为陛下和天界效力,乃夜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陌瑾对他识趣的态度十分满意,转头问念夏:“爱妃,你说本座赏赐他点什么好呢?”

“陛下!”一旁的天后瑶光柳眉倒竖:“天界政务,你怎么可以问一后宫妇人的意见。”

念夏眼圈一红,俏脸上浮现出委屈的表情,眼泪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来,看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陌瑾连忙伸手搂住她,不耐烦的说:“后宫妇人,难道你不是后宫妇人,你又凭什么对本座指手画脚?天后本就应当修身养性,才能为后宫妃嫔表率,你看看你自己,嫉妒成性,像个什么样子!”

瑶光怒极,伸手将桌上筷子一放,拂袖而去。

“家姐乃情急失态,还望陛下息怒!”青衣将军离座,俯身请罪,“我这就去把她劝回来。”

陌瑾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去吧。”

夜帆看着两人离开,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天后瑶光,出自于龟族实力最强的火焰龟一支,历代都是嫁给龟族领袖为妻,因此虽然她相貌平平,但陌瑾在当上天帝后,还是封她做了天后。现在天界陌瑾所能控制的军队,大半都在她弟弟辰傲手上。陌瑾虽然宠信夜帆,但始终无法把军权交给他。

可以说,天后瑶光和大将军辰傲正是他掌控天界最大的阻碍。

正因为如此,他才坚持要念夏入宫,为了就是和皇后分庭抗礼。

念夏依偎在陌瑾怀里,用手拍着胸口:“陛下,是不是夏儿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天后要生气?”

陌瑾压抑着怒火:“还不是仗着......”

他想起不能在美人面前丢面子,打了个哈哈,想把这件事情混过去:“喝酒,我们喝酒。”

念夏本想继续开口,看见夜帆对她使了个眼神,顿时停了下来,继续给陌瑾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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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康星君找我何事?”

宴会后,念夏到了他和夜帆约定的联络点。自从她和夜帆达成了协议后,她便连称呼也一起改了。

她虽然神情淡漠,看起来冷冰冰的,却依然掩饰不住那一段天然的风流婀娜之态。

媚术九阶,一旦学到最高级别,甚至不用对男人施展任何诱惑手段,就随便站立在那里,就能使人生出缠绵不尽,婉转依依的销魂感觉。念夏虽然还没走到这一步,但是已经学到了七八成,算是天赋极高。

可惜,对她面前的人却是毫无用处。

夜帆并不在意她的冷淡,反而夸奖道:“念夏,你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成功修习了媚术,迷惑了陌瑾,你做的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念夏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很快便掩饰下来:“多谢星君夸奖。我不能在外久待,以免引起陛下怀疑。星君如果有吩咐,麻烦尽快。”

夜帆望向另一处,忽然面上流露出浓浓惊喜:“师傅,你来了。”

润玉并未看他,而是望着念夏:“念夏姑娘,好久不见。”

念夏向他行礼:“大统领。”

润玉欲言又止,夜帆在天界如何行事的,他一向并未多管,此次和邝露久别重逢,更是几乎忘记了此事。直到云珅让他协助夜帆,他才知道念夏竟然已经成了天妃。

念夏对夜帆的情意,他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为何会听从他和云珅的安排,到陌瑾身边做内应?

夜帆这才想起正事,从开始见到润玉的喜悦中抽脱出来。

“师傅,你是过来帮我的吧?”

润玉点点头,语声淡而凉:“算是吧。”

夜帆笑的心满意足:“就知道师傅还是惦记着我的。”

润玉只是淡淡一笑。

夜帆想起念夏不能耽误太久,急急说道:“师傅,关于如何将军队势力从瑶光和辰傲手中收回,我有一个主意。只是需要你们两个配合。”

润玉说:“你说说看。”

夜帆说:“辰傲为人谨慎小心,和她妹妹瑶光不同。他虽然一直手握大权,但对陌瑾表面上还是十分恭敬,所以陌瑾才容忍他到现在。我一直在试图抓他的错处,却始终没有找到。”

润玉微微颔首。以夜帆的聪明,居然都抓不到对方丝毫短处,可见确实十分小心了。

夜帆继续说道:“我想来想去,既然我们抓不到他的错处,那么便只好给他造一个错处出来。”

润玉问道:“如何造?”

他看着念夏:“念夏如今正当宠,私通天帝宠妃,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我想让念夏去接近辰傲,借她的手,挑拨两人关系,令君臣相疑,逼辰傲反叛,方便我们行事。只要他们鹬蚌相争起来,不管是谁获胜,天界都将大乱。到时候再由师傅你代表上清天平息叛乱,顺理成章,夺取军权。”

润玉皱了皱眉头:“私通?不知你打算让念夏做戏到什么地步?”

夜帆脱口而出:“为确保万无一失,当然越逼真越好,最好是直接让陌瑾捉奸在......”

说到最后一个“床”字,他的声音已经渐渐低了下去,只因他看见润玉脸上已有不愉之态。

润玉看向念夏:“念夏姑娘,你也不介意如此吗?”

念夏心中只觉得一片寒凉,半响说不出话来。夜帆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让她假戏真做,去勾引辰傲,好把他拉下水。

润玉冷声说:“就算念夏同意,我也不赞成这样的做法。”

夜帆仍不愿死心:“师傅,念夏的安全,我自会保障,不会让陌瑾降罪于她。再说,只要我们掌控了天界,立刻连同妖,魔两界起兵,很快连云坤都要下台,区区一个陌瑾,又算得了什么......”

润玉打断了他:“此事我们稍后再议。”

他对念夏说:“念夏姑娘,你先回宫里,待我和小帆就此事商量后,再把结果告诉你。”

念夏知道润玉是一片好意,心中存了感激,点点头,随后离去。

润玉看着念夏走远,始终一言不发。夜帆在原地站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心中越来越忐忑,只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傅,你为何不说话?”

四面很安静,繁花合了枝叶,星星收了清辉,就连知了也不肯发声,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

“小帆,你是何时——变成了这样?”

夜帆一愣,目光与润玉对视,看见他眼中尽是失望神色,不禁慌了神。

“师傅,徒儿惹你不高兴了?”

润玉说:“念夏对你的心思,你知道的吧?”

夜帆说:“我知道。”

润玉说:“她对你的情意,你就算不接受,也当尊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劝服她为你入天宫做卧底的,但是你让她嫁给陌瑾也就罢了,现在又让她去委身辰傲,挑起两人矛盾,不觉得太过分了些吗?”

夜帆急道:“师傅,我从头至尾,只是和念夏做了一场交易,并未强迫她做什么。”

“交易?”润玉重复了一遍,抬头望向他。

“什么交易?”

夜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答应她,等我登上天帝之位,就封她做天后。”

“荒唐!”

润玉霍然站起,把夜帆吓了一大跳。

他惶恐道:“师傅,怎么了?”

润玉一贯谦和温润的君子之风荡然无存,面上浮现出勃然怒气。

“你若没有打算娶她为妻,却拿此作为条件,诱哄她为你办事,就是存心欺骗;你若是打算娶她为妻,却让她为助你登上天帝之位,周旋于数个男人之间,你把你自己的妻子置于何地?此事一旦闹的众人皆知,将来你们成婚后,你又把你自己的颜面置于何地?”

润玉气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你就是把你的婚姻,你的终身大事,这么不当回事的吗?”

夜帆面对润玉咄咄逼人的质问,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逐渐镇定下来。

他有些伤感。他知道他和润玉,终有一天,会因为理念不合,走到分道扬镳的路上,只是未曾料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他从说服念夏入宫开始,就已经制定好了这个计划,如今已是水到渠成,不论润玉反对与否,他都不能停住脚步。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如索性一次讲个清楚。他伪装那个孝顺恭敬,心底纯良的徒儿已经伪装的太久,很是厌倦了。

他望向润玉的眸子一片清明,带上了一点悲凉的冷静,和他少年般的外表不甚相配。

他平静的说:“师傅认为,徒儿是什么样的人?”

润玉刚刚从巨大的愤怒中清醒过来,疑惑的望着他。

夜帆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师傅是觉得我阴险卑鄙,不配做您的徒儿了吗?”

润玉沉声说:“小帆,你什么意思?”

夜帆说:“师傅,这天底下,原本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所谓的千古美名,又有几个不是靠着后人杜撰出来的?只要我一朝大权在握,我乐意娶谁,谁又敢说半个不字,谁又敢对她的过去评头论足?再说,念夏她自己都不介意,师傅你又何必要为她不平。“

润玉震惊道:“小帆,是谁教的你这些?”

夜帆轻声说:“师傅你当年走过的夺位之路,似乎也不比徒儿好上多少。”

润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正是因为师傅我当年走过歧途,所以才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夜帆反问道:“那么,师傅你现在是后悔了?”

润玉神色有些恍惚:“有悔,也有不悔。”

他入神的说:“当时我满心满眼,所思所谋,都是为了讨回公道、报仇雪恨。弑父篡位、幽禁天后,我至今不悔。但我后悔的是,我本来可以采用更好的方法,光明正大的和旭凤一决高下,却偏偏利用了我当时爱的女人。最后她的死,亦有我一份过错。小帆——”

夜帆抬头,一眼正撞上他那干净如秋水望过来的眸子。

“如果你不爱念夏,你不该利用她;如果你爱她,你更不该如此利用她。”

夜帆坚定的说:“这不是利用,这是互惠互利。”

润玉说:“小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达到目的,可以罔顾感情,不择手段,哪怕被众人唾弃也无所谓?”

夜帆倔强的问道:“师傅,你是不打算帮我了,是不是?”

润玉深深注视着他,眼神里两分愤怒,三分失望,却有五分抹不掉的自责。

“小帆.....是师傅我,没有教好你。是为师的错。”

夜帆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就当给彼此的这段师徒缘分,留下最后一丝念想吧。

白衣如雪,飘然而去,映亮了黎明前最混沌的时刻。

“你已经长大,可以对自己的人生选择负责了。师傅不该管你,也管不了你。以后天界之事,你和云珅商议即可,不必再知会我。”

他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夜帆一颗心本来已经坠到了谷底,瞬间又提了上来。

他怀着一丝期望看过去。

润玉轻叹一声。

“为师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刚刚萌起的希望再次化为泡影。

夜帆冷然想道,润玉,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想要离开我。

求婚

润玉轻叹一声。

“为师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刚刚萌起的希望再次化为泡影。夜帆冷然想道,润玉,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想要离开我。

“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傅。”

他握紧了双拳,似乎要把那个弃他而去的人紧紧碾进手中,心里,再也不放开。

“六界至尊,我所求;你,亦我所求。润玉,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浩瀚苍穹,唯你,配与我并肩而立。”

———————————————————————

“露儿,为何你体内的灵力,居然无法凝聚起来?”

润玉疑惑的问道。

为了帮助邝露尽快恢复修为,他每隔几日定期为她注入灵力。他五行属水,主修水系法术,而邝露复活后的真身是一颗千叶灵芝,按理说断不不合的道理。可是,不管他为她输入多少灵力,都仿佛石沉大海,一进去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无法在她的内丹精元处聚集起来。

难道,是这颗千叶灵芝有问题?

只是,鬼王胆小成性,就算明知被他算计,也不应该有胆子在灵芝上做手脚。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邝露见他脸色不好,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没事的,润玉,就算灵力提升不上去,我不是还有你吗?”

她俏皮的望着他:“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润玉心里有些不安。从邝露的前世——容乐的死开始,他就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他试图从他接触过的所有人之间,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却因为缺乏了最关键的一环,始终不得要领。

这一环就是——动机。

他想不出任何人有谋害邝露的理由。哪怕是云珅,他也只会想让邝露好好活着,拿来控制他,绝不会想到要她的命。

他内心烦忧,却不愿让邝露看出自己的满腔心事,只得勉强一笑,和她扯起了闲话。

“露儿,最近你若闲来无事,不妨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关在家里,闷坏了自己。”

邝露依偎在他怀里,说:“我并没有闲着。我最近正在研究符咒,等我精通了此门法术,说不定能对你有些帮助。”

润玉惊讶道:“你怎么会想到研究这个?”

邝露拿起桌上的一本古书:“我现在灵力低微,不要说帮你了,如果遇到危险,只怕会无力自保,甚至还要连累你。所以我......”

润玉怔了一下,将她抱的紧了些:“露儿,符咒虽然只需些许灵力催动,但是以你现在的体质,也未必承受的起。你真的无需学这个,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邝露坚持道:“润玉,你就当是我找点事情做做。”

润玉知道她一向外柔内刚,凡是决定了的事情向来不易改变,只得叹息一声:“那好。不过你也别太劳心劳力,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邝露口中应着,眼睛却滴溜溜的往那本书上瞟,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润玉见她明显只是在应付他,心下恼怒,将她手上的古书劈手夺下。

“润玉,你干嘛?”邝露娇嗔道,伸手来抢书。

润玉把书藏到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露儿,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说不定有助于恢复你的灵力。”

邝露问:“是什么?”

润玉用手指在她侧边华裳上轻轻一勾,那条细细的薄丝带瞬间滑落在地,衣领半敞,露出肚兜鹅黄明锦的一角,邝露啊了一声,想推开他,却被他俯身压了个严严实实。

“润玉,光天化日之下.......”

她绯红着脸儿,薄唇微启着的样子异常诱人,让他喉咙更加的发干了。他伸手挑开她的肚兜,探了进去,一路向下,引得她阵阵战栗。

“光天化日之下,阳气充沛,最适合双修增长灵力。你夫君我都不介意被你采阳补阴,露儿你.......”

邝露挣扎不得,只得红着脸怒斥:“无耻之极....无.....呜......”

声渐不闻怒渐悄,芙蓉帐暖又一宵。

——————————————————————

“师兄让我问你一声,夜帆那头已经一切就绪,你是否已和琅镜,英招两边联络上了?”

润玉皱着眉头:“这才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他就已经控制了天界?”

朱雀说:“正是。”

润玉问道:“他用的什么方法?”

朱雀见他面色十分难看:“你不会想知道的。”

润玉叹口气:“你说吧,我想知道。”

邝露在一旁,给他递上一杯水,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即望向朱雀:“朱雀姑娘,你挑简单的讲一讲就好。”

朱雀知道邝露是在暗示她避重就轻:“夜帆让念夏蓄意勾引辰傲,辰傲本来为人十分谨慎,不好女色,不知为何居然为念夏神魂颠倒,为了她试图暗杀陌瑾。事败后,他自爆灵力而亡。军权也就落到了夜帆手中。”

邝露接口问道:“念夏她如何了?”

朱雀这才想起,念夏原来是容乐的侍女,两人之间感情还不错。

“辰傲并未供出念夏,陌瑾虽然有所怀疑,但没有证据,只是稍微冷落了她几天,应无大碍。”

润玉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够了。”

他低声说:“随他去吧。”

朱雀有些担心的望着润玉。

“润玉,夜帆是你的徒弟,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把话讲清楚就好。你不必如此。”

他眼中似有冰雪:“道不同不相为谋,勉强也是无益。”

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对朱雀说:“你放心,我不会因个人喜恶误了大事。只是天界那边的事情,可能要麻烦朱雀姑娘你从中联络了。”

朱雀说:“这个自然。你万事皆可放心交给我。”

她情不自禁地凝望着他,目光温柔似水,盈盈秀目中,尽是遮不住的情意。

邝露忽然说:“润玉,你可否安排我见见念夏?”

润玉惊讶的看着她:“露儿,你见念夏干什么?”

邝露微微一笑:“我和她到底主仆一场,这诺大的上清天,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待着怪寂寞的,想找她叙叙旧。”

润玉皱眉道:“露儿,念夏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你和她交往过密,恐怕不合适。”

邝露拉住他的手,小鸟依人的靠着他,微微仰头:“可是人家真的闷的慌嘛。”

润玉宠溺又无奈的说:“好,我想办法传讯给她。”

言语间肆意的亲昵根本来不及掩饰。

邝露近乎透明白皙的美丽面容染上了一层红晕,笑的甜美,润玉微微摇头,拨了拨她散乱的额发。

朱雀见到两人亲密的若无旁人,只觉得寒凉侵入肺腑,勉强稳住心神,匆匆说:“你现在不方便去天界,我帮你传讯给念夏。我还有事,先走了。”

邝露站起身:“我送朱雀姑娘。”

朱雀最见不得邝露这副以女主人自居的模样,当即冷冷说:“邝露姑娘留步,我自己走得动路,不用人陪。”

她话还没说完,邝露已经施施然坐下,笑眯眯的说:“那就好,朱雀姑娘慢走。”

朱雀气的说不出话来,自己也想不通,明明平日里一向自持冷静,怎么一见到邝露就冲动起来。

润玉起身解围:“上清天人多口杂,我和邝露就不送你出门了。联络念夏的事情还有劳朱雀姑娘。”

等到她的身影模糊在远方,润玉才看着邝露,眸子里闪过幽幽的笑意,指尖温柔掠过她的额头。

“小调皮。”

邝露娇嗔道:“你心疼了不成?”

润玉把她的小脑袋揉进自己怀里,轻轻抚摸她绸缎一般的黑发。

“你明知道我对朱雀并无意思,何必要存心气她。”

邝露掩了唇佯装生气:“我就是看不惯她看你的眼神。”

润玉又是摇头又是叹息,黑瞳似一片温柔的乌澜,将她笼在其间。

邝露靠在他怀里,过了许久,才低声说:“润玉,你是不是在查是谁在我的复活过程中动了手脚?”

润玉原本正在抱着她,无数旖旎心思泛过,听到她的话,瞬间怔了一下。

“露儿,你怎么知道?”

邝露轻笑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不用担心了吗?”

润玉松开了她,拉着她的手坐下,让她靠在他肩上。

“我已经给鬼王去信,他一口否认,坚称千叶灵芝绝不会有问题,九转还魂丹和聚魂灯按道理说也不应该......”

他停了下来。

他暗访了许久,却始终毫无头绪,如今反攻上清天已经迫在眉睫,他如果大肆寻找对邝露下黑手的人,势必惊动云坤。

他做的隐秘,谁料还是让她察觉了。

邝露说:“我开始以为可能会是朱雀,但是如今看来,朱雀姑娘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与其用这些阴暗手段,她还不如明抢。”

原来她是在试探朱雀。

润玉本来在专心致志听着,待听到“明抢”二字,不禁哑然失笑:“你夫君我又不是什么物件,是谁能抢就抢的走的吗?”

邝露眨眨眼:“不怕有人偷,就怕有人惦记着。”

润玉笑了笑:“我知道你因为朱雀当初用假身份接近你的事情,心有芥蒂。不过,暗算你这种事情,朱雀不会做。”

邝露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粉面含酸:“这么说,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你倒是对她了解的很。”

润玉原本温柔抚摸她脊背的手,略一用力,再次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如果提到她,能让你经常为我吃吃醋,我每日多提她几次如何?”

邝露的小粉拳锤向他的胸口:“你敢!”

两人笑闹片刻,润玉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露儿,你为何一定要见念夏?”

邝露说:“刚刚朱雀在的时候,我不是都说了?”

润玉说:“你目的恐怕不光是为了和念夏叙旧吧。”

邝露轻轻伸出手去,按上他蜷曲的眉心,为他舒展:“你不愿再和小帆打交道,但是天界那边的动态,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掌握。否则,岂不成了闭目塞听,任凭云珅摆布?何况......”

她欲言又止。

润玉接口道:“何况,朱雀那边传来的消息,未必靠得住,是吧?”

邝露娇嗔道:“我看你心里也不是一点数没有嘛。”

润玉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呀你,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说好了。在我面前,还用得着遮掩?”

邝露轻声说:“润玉,你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可好?”

润玉忽然说:“露儿,其实你不用处处和朱雀比。她再优秀,再完美,在我心里,永远也替代不了你的位置。”

他开始尚未明白邝露要见念夏的原因,直到后来看到她和朱雀之间暗潮涌动,才忽然醒悟,原来是为了那句

——“你万事皆可放心交给我。”

邝露咬着唇,眼眶有点湿漉漉,一言不发。既有心思被看破的窘迫,也有对这深情表白的感动。

过了半响,他轻轻将她推开一点,按着她的肩头,静静地、深深到底凝视着她。

“想去就去吧。万事小心。”

他并不需要自己的女人去为他做什么,但是如果这样能够让她更有自信一些,他愿意成全她。

邝露低声说:“谢谢你,润玉。”

他柔软而略带湿润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细密眼睫上。

“傻孩子。”

他抱着她,用头压住她的发丝,轻声问道:“露儿,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

邝露依偎在他胸口,听到他的心跳不断加速,仿佛正在期盼着她的回答。

纵使早已海誓山盟,两心相知,但终需一个承诺,一个仪式,方得圆满。

“我愿意。”

他的心被一团暖流包围起来,眉眼间都洋溢着喜气:“等此事一了,我们就大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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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怎么会想来和你叙旧?”夜帆皱着眉头说道。

念夏身着深红色翟凤出云礼服,满身金饰摇曳,耳上的蓝宝耳坠烁烁生光,雍容妩媚,艳光四射,眼波儿悠悠荡荡一转:“不行么?”

夜帆对她的态度有些惊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念夏语气慵甜:“你该不会又想对公主动手吧?”

夜帆挑眉:“看来娘娘是要护着旧主了?”

念夏面上言笑晏晏,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是又如何?星君莫非还想拦着本宫?”

夜帆挑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念夏将他的手打落。

“上下有别,还望星君自重。”

夜帆温文尔雅地微笑:“微臣一时被娘娘风采所倾,忘了分寸,请娘娘见谅。”

他屈膝行礼:“微臣这就告退。”

他走到门口,传来念夏讥诮的声音:“星君最好不要节外生枝,误了大事,到时候帝君问起,我可不好再为你隐瞒一次。”

夜帆脚步顿了顿,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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