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族盛典五（2 / 2）

“他是你这边的，自然也是我这边的，所以我才搭话，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不知道对方底细，就不要随意示好。”

“若是不知道底细就不示好，那我当初怎么勾搭上你呢？我要是不主动点，咱俩说不定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朽木……”

“不可雕！我替你说了吧。这次取水采药，我代我族人多谢了，花谷若能平安渡劫，必定有你一份功劳。”沈慕清眸子里荡漾着笑意。

“鬼族有罪。”冷昱目光深沉。

“你不是鬼。”沈慕清语气里尽是笃定。

冷昱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沈慕清伸出手往冷昱的胸口探去，不想被冷昱打了回去。

“你做什么？”

“听闻鬼族人无心无魄，我摸摸你可有心跳？”说话间沈慕清的手又伸了出来。

“沈慕清！”

“诶呀，好好好，不摸不摸，我不摸了还不成，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我是鬼，不需要辨认。”

沈慕清凑近冷昱的脸颊，像小狗似的嗅了嗅，“不过你身上的气息倒是和鬼族人有几分相似。”

“离我远点。”冷昱快走几步，与沈慕清拉开了距离。

“生气啦？我逗你呢，我不以此辨人。”沈慕清又在眼角漾出了一抹笑意，“为了证明身份，难不成，还要把心剜了？如此断人，岂不显得太过简单。不过，如今鬼族动荡，你这么忠诚，酆都帝君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开心坏了。”

“蠢。”冷昱听着沈慕清振振有词，手一挥，懒得说了。

“随你怎么说喽，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又蠢又笨的话痨。冷昱，你无心但有情，你记住，有情者，非鬼也。”沈慕清摇头晃脑，却丝毫不减认真劲儿。

无心之间吐出的短短几个字，竟让冷昱怔住了，为何沈慕清如此笃定？难道他口中的“有情者”会是自己这种与日日与杀戮同行，夜夜与梦魇同眠的人？

若非这幅面具，冷昱真怕自己藏不住此刻惊慌的神情，他避开沈慕清的去吧，有人在等你。”

“后会有期。”沈慕清转身离去。

“沈慕清！”冷昱喝住快要走远的人。

“何事？”

“甜。”

“哈哈哈，下回与你尝尝更甜的。”

说罢，沈慕清跑向湖边的木舟。

冷昱站在原地，“你与我，还是不要有‘下回’了罢。”

转身离去之际，冷昱抬头的一刹，发现花谷伏龙山之后，有异色云烟升腾发散。多年的经验使他忆起五族盛典，反叛势力悄无声息直逼花谷的绝阳洞，昨日在湖畔救下沈慕清，那使用噬魂焰之人的逃窜方向正是这云烟的方向，不禁心底一凉。难道，反叛势力已不在鬼界？阎冥和狐王难道就在这一水间附近？

他霎时化作黑雾，飞腾而起，回到鬼界。

“爷爷，我回来了！”沈慕清没有片刻耽搁，回到花谷。

“慕清，此行可有波折？”沈亦之拄着龙头木走出霜华殿，看着孙儿安好，他欣慰极了。

“是冷昱，爷爷，去时人族派来接应我的人在木亭遇袭，我也遭人毒手，被噬魂焰灼伤，是冷昱救了我，又带我去了黄泉边。没有他，泉水和药草是断断取不到的。”沈慕清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他却注意不到此时沈亦之的愁容。

“把伤口给爷爷看一看。”

沈慕清脱去上身白衣，赤裸手臂，伸给沈亦之查看，沈慕清的手臂上隐着淡淡的伤痕，但白皙如初，肌底分明透着血色，“才一夜，黄泉水虽能驱散噬魂焰，但伤处变成如此模样，想是司阴为你输送了真气，打通经脉，才让泉水尽快遍及全身。”沈亦之握住沈慕清的脉搏，微阖双目，“近心处有两股真气游走，一强一弱，也该是他为你护住心脉，抵消了噬魂焰的伤害。”

“爷爷，你是说他把自己的真气输给了我？”

“想来是这样。”

“这人虽然话少，倒是也不算忘恩负义，下次我好好谢谢他”沈慕清低头看向自己恢复如初的手臂，兀自言语。

“慕清，拿好药草和泉水，快快去为族人炼药吧！”沈亦之打断了沈慕清的思绪。

“嗯，慕清这就去。”

“谷主，是不是该把少谷主双亲的事说与他知晓了？”洗尘上前说道。

“鬼族与花族纠葛甚多，如今又是颇有嫌隙。慕清知道的太多，只会干扰他日后的判断，沐然和云汐若还在世，也不愿慕清被仇恨蒙蔽双眼。”

“更何况，少谷主与司阴私交甚好，说了怕也让他为难。”

沈慕清望着沈慕清的背影，“有些事，就让它随花叶一起谢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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