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本就一副好牌在手,又怎能辜负?”她低下头瞧着自己十指上的丹蔻,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容凝,这复仇之路终是要开始了。”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于天边,围绕着那一轮皎月,呈众星捧月之势。
清冷的月光洒在院中,偶尔有几声虫鸣,倒显得夜里亦不乏春意。
容凝坐于妆台前,细致的梳理着那已及腰的长发。镜中映出她的模样,那神色是如同月光一般的清冷。
“小姐,床奴已给您铺好了。”梓月说着走到她身边接过玉梳给她拢了拢那一头青丝,“小姐早些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的。”
“好。”容凝又望了眼镜中的人儿,起身朝着里间走去。
其实容家不是什么权贵官宦之家,自是没有那么多的礼节。只不过容凝刚与宁王定了亲事,这皇室的礼仪还是要从头学起,便也就将每日早晚的请安都给安排上了。
索性容凝性子并不懒散,也一直做得很好。
梓月瞧着主子已上了床,便给熄了灯,关了门,自己在外面守夜。
上辈子的死一直都是容凝心中的一道坎,她只要一合眼,便是那熊熊的烈火于周身灼烧着,火光之外是路博远那得意的笑脸……
“凝儿,凝儿。”一片混沌之中,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容凝不悦的拧了拧眉头,这才睁开眼来。
“凝儿,是我。”
路博远那张放大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她一个激灵,张口便要呼救,嘴却被他死死捂住了。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呛得容凝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路博远不会武功是如何闯进容府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叫唤作甚?”路博远嗔怪的望着她,“我知你这几日思念我寝食难安,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不如我们今日便将生米煮成熟饭,他宣靖给了你多少聘礼,我路府照样能给!如何?”
他说着已经在用另一只手解自己的腰带了。
容凝看着面前这喝多了酒的男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都已经同别的男子订婚了,这厮竟还想着那档子事?
她真怀疑自己前世是个瞎子,明明路博远就是一个爱慕虚荣又欺软怕硬的小人,她竟也那般爱过。着实可笑!
眼看着他又要来扒自己的衣服,容凝赶忙伸腿将人踹到了一边,“你如何进来的?”
路博远嘿嘿一笑,那张脸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极为猥琐,“我有见明,你忘了?”
见明是路博远的贴身侍从,当初路老爷也是废了心思,给自己这个宝贝状元儿子寻了个武艺上成的侍从来保护他的安全。只是估计路老爷也想不到他儿子会将见明的武艺应用在这上面。
“好凝儿,那梓月在外面睡着,你我悄悄的把事办了,明日我便带着聘礼来,可好?”路博远醉醺醺的说着又扑了过来。
容凝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湮没在一片虚伪的柔情之中。
她故作娇羞的躲开,“博远,你不要这样……人家,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试问有那个男人受得了容凝的这般撒娇?尤其是路博远这般醉醺醺的,更是有点承受不住,赶忙点头应和着。
“好好好,都依你!”
容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方才趁着说话的时候往床的里侧挪了挪,自从重生后她每晚都会做噩梦,总觉得自己会于睡梦中丧生,便习惯了在床里侧放一柄短剑入睡。
这会儿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剑柄,一对水眸打量着面前正色眯眯望着自己的男子,打算趁其不备之时一剑阉了他。
反正上辈子他是发过誓只爱她一人的,他也该付出代价了。
窗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那影子行动极快,几乎是在顷刻间便没了踪迹。
容凝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谁?!”
“怎么了?”路博远心虚的起身朝着外面张望。
她瞧准了时机,快速将短剑刺向路博远的裆部。寒光一闪,只听得锦袍撕裂的声音,下一刻便有人破门而入。
由于受到惊吓,容凝本身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剑锋一偏转,便只刺到了路博远的大腿根。
疼痛感直冲头顶,路博远疼得直接倒地痛呼着见明。可见明此刻正被人狠狠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借着从窗口洒进来的月光,容凝看得一道灰白的身影款步朝着床边走了过来。那人以面罩遮脸,手执一柄白扇,鬓发随风轻轻扬起,衣袂晃动。
“可有受伤?”无恙君温润的嗓音响在头顶。
容凝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摇头,额角却是不争气的滑下一滴汗珠。“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