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小马总（2 / 2）

小马总拿出打火机。李穆星正欲伸手去接。小马总一手“啪”一下把火机点着，另一只手挡着风。李穆星连忙叼着烟凑过去。

“谢谢。” 李穆星笑着道谢。

“怎么出来了？” 小马总问。

“出来抽根烟。” 李穆星说。

“里面也可以抽。” 小马总说。

“出来透透气，里面有点闷。” 李穆星说。

小马总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靠近李穆星，说：“刚才XXX说的你也听见了，三个国家合拍的电影那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李穆星跟小马总的关系还没到可以为了他得罪别人的程度。他笑了笑，说：“我只做小成本的电视剧，电影的事儿我不懂。”

小马总看着李穆星，说：“是谁和我爸说过，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穆星拿他没办法，问了小马总一个问题：“从2016年开始，类似这种几国合拍的大片，卡司很大的，它们的投资是多少？最后票房是多少？”

小马总拿出手机查了一会儿，又打了几个电话。

“XXX那个孙子！” 挂了电话，小马总一脸阴沉。

“XXX也未必是故意要坑你。人都是不信邪的，会有错觉，觉得自己会是赌局中唯一赢钱的那个。” 李穆星说。

李穆星和小马总一同往会所走。小马总还是敞着大衣，露出整条脖子。大白天，又离得近，李穆星看见小马总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发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暗笑：原来也是个有知觉的人啊，那装什么酷啊。

李穆星问道：“你不带围巾，风这么大脖子不冷吗。”

小马总抖了一下脖子，笑笑说：“从小就不带，成习惯了。”

小马总上半张脸长得像温雪，眼睛轮廓深邃，又大又亮，睫毛浓得像两把小刷子，下半张脸像马总，丰隆的山根，宽方的下巴。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混合在一张脸上，使得那张脸总带有一种戏剧化的浓墨重彩，一点点的小情绪都会被他的五官所放大。

此时的小马总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竟有几分憨憨的，让李穆星想到一只小狼。这头小狼在下着大雪的树林里，和母狼走散了，它便一直在原地打转，等着母狼回来。李穆星觉得，眼前的这个小马总，高大健壮，被人们簇拥着，谈着以亿为单位的生意，其实身上有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个十二岁的雪夜。

在会所坐到天色微微转暗，李穆星看一眼手机，说：“我得先走了。”

小马总说：“星哥你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李穆星摇摇头：“不了，明天还要早起谈事情。”

小马总站起来说：“我送送你。”

小马总陪着李穆星走出会所大门，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

夜里风更大了，小马总缩着脖子。李穆星拿余光看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把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解下来，围在小马总的脖子上。

小马总愣了一下，身体僵硬，缓缓抬起头，看着李穆星，手里攥着围巾的一角。

李穆星无所谓地对他笑了笑，说：“是不是好多了，你带着吧。黑色的，跟你衣服也能搭。”

小马总想要开口说什么，李穆星的车到了。李穆星拍了拍小马总的肩膀：“我走了，回去吧。”

坐在暖和的车厢里，李穆星收到小马总的短信。

小马总发：“谢谢星哥，很暖和。”

李穆星回：“那就好。”

小马总发：“闻起来很香。”

李穆星以为他是喜欢那上面的香水味，便回：“那是Hermès的gentiane blanche。”

小马总回：“噢，很好闻，我喜欢。”

李穆星觉得对话已经告一段落，便把手机放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小马总发：“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把围巾还给你。”

李穆星回：“不用这么麻烦，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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