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嗯。”

“江远那个混蛋真他妈无耻。”周俊骐咬牙切齿地说，“害你害得真惨。”

程洛没有说话。

“你什么打算？多读一年书，考个好大学？然后就这样放过他们？”

“我不知道。”

“你…”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不知道，不是没想过。”程洛用手捏了捏眉心，难得显出几分疲态，“我不能荒废在这里，不能因为几个渣子就彻底毁掉自己。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想法。”

在说到“几个渣子”四个字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周俊骐明白，这件事真的让程洛很愤怒、很不满，一半是因为江远那群人，一半是因为他自己。

明明前途无限光明，偏偏因为冲动犯下大错，程洛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内心不是不自责的。

周俊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最后只好拍拍程洛的肩膀，语气真诚：“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的人，不管你将来会怎么做，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孙子，爷爷会罩着你的。”

“滚！”程洛被逗笑了。

“谁年轻时没犯过错误，没喜欢过几个人渣呢？”周俊骐说，“只要及时醒悟，只要还有补救的机会，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孙子你以后需要擦亮眼睛，发现更多好姑娘…呸，好小伙子。”

“你有病啊！”程洛彻底听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哎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暑假一转眼就过去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校园里开始热闹起来，高一新生入学，高二搬去新教学楼，高三抓紧时间补课。各科老师更是忙成一团，体育课和自习课能占用就占用，拖堂拖得更是心安理得。

这种状态持续了三个星期，A中所有学生就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场考试。

高一是摸底，高二是分班，高三是模拟。说白了就是三句话，“看看你学了点什么”、“看看你适合呆在哪个班”、“看看你如果现在高考会考成什么德行”。

考场分别按照中考成绩和上次期末考试成绩排名，各年级从第一到第八总共分了8个考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考场——专门给留级生考试用的。

程洛去的是高二的留级生考场，一路上收获无数道目光，带着好奇、探究、同情、轻蔑…反正什么情绪都有。

程洛对这些关注毫不在意。他没带复习资料，反正也用不上，胳膊底下夹着个文件袋，里面放了几样考试会用到的文具，一路从第一考场晃到最后一间教室。

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程洛跟这些人都认识，却又与他们格格不入，自然没什么话说。

他的座位在第一排第一个，此时正被人占着，看背影还挺眼熟。

程洛把文件袋放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桌子：“同学，麻烦你让一让。”

“操，你小子的积分又他妈超过我了，看老子今晚回去怎么收拾你，你…”

“我说，这是我的位置。”程洛提高音量，“请你让开。”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那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一看见对方是程洛，立马炸了。

“你他妈少在老子面前嚣张，成绩好了不起啊？还不是跟我一样留级？”

程洛不为所动，靠在墙上看着他，眼里不带任何情绪。

“你！”吕斌气得不行。他是高三留级生，也是留级生大队里最看不惯程洛的人，加上脾气火爆，平时没少找程洛的麻烦，可惜都没成功。

打吕斌上学开始，他就没好好考过试，对分数更是满不在乎。今天心血来潮跑来高二考场找好哥们聊天，谁料又碰上程洛，还坐了他的位置，吕斌只觉得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不服就干是他的人生信条，对待看不顺眼的人更是如此。于是吕斌想也没想，一拳头挥了过去。

这一拳的力道虽然有点大，还是被程洛轻松避开了，吕斌动作一个没收住，身体向前扑去。

好巧不巧，这一下刚好撞在刚进教室门的监考老师身上。

“砰——”

“啪——”

玻璃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把地上的试卷全部打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