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湘君（2 / 2）

他除了从一开始将花颜交给那位书斋主人时知道她与那位师尊有点关系之外，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了。只是那时候，哪怕那是个深渊里以人为食的魔物，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换他回来。那样的绝望，只有经历过后才会明白。

花颜：能不能换个表情再说这句话？

随后他撇撇嘴，嫌麻烦似的收起伞，却没有走进那房间去毁了画像，而是退了几步来到湘夫人面前，微微弯下腰看着对方那张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容颜的苍老面孔：“这画儿本王也不是不能给你留着。”

湘夫人闻言猛地抬头。

“只是……”他轻声笑着，尾音上挑，像是个诱人入魔的心魔似的轻声说：“你确定看到你现在的这副鬼样子，你那夫君还会喜欢你？”

“别说笑了——”他讥讽地嗤笑一声，转身扯着佛修的袖子就走：“等你那夫君复活了，可又是一场乐子咯。”

他朝着那佛修扬了扬下巴，说道:

“走了，别给你截胡了打扰本王以后看戏。”

雨意渐小，有风吹过湘夫人的脸颊挑起发丝遮住她眉眼，花颜扯着镜之逐渐走远，听见了那声微不可闻地“谢谢”没有停下，只是微微顿了顿脚，一道灵力从指尖弹出毁掉了那只锁灵环，径直离开。

镜之摇摇头心下有些好笑，方才的话不过是红衣鬼修在嘴硬心软罢了，说到底，那幅画像也只是种祭祀，看花颜的意思似乎也不会有太大危害。

镜之被花颜扯着，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突然问道:“不知鬼王方才所说……”

不等镜之说完，花颜就打断了他的话:“嗤，你觉得一个男人会喜欢上一个老太婆？就算这老太婆是他当初的妻子，还不是会色衰爱驰？啧，人啊，都是这样。”

镜之想问的其实并非这个，只是既然花颜都说了，那他再告诉鬼修他理解错他的意思了那岂不是太不给面子？

所以花颜温润笑着接道:“自然大都如此。”

花颜一脸“你们佛修不都说红颜枯骨皆无异，皮囊都是表象吗你怎么不一样”的嫌弃表情，还没开口便听到对方又接着说。

“只是湘夫人复活了她的夫君后，自然能够逐渐恢复容貌，您岂能不知她如今的老态不过是灵力枯竭？”

花颜突然一怔，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一个鬼王做出这种烂好心的事实在不符合他的形象，可要说他不知道，那不是显得他太无知？

“哦——那大师您说，本王又是何意呢？”花颜笑得魅惑，话语里却带着几分被戳破心思的不爽。

“不，并无何意。”镜之笑答，只不过是突然心软了而已，又能有何意呢？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怕被恼羞成怒的鬼王直接丢下。

他转言道:“鬼王方才所说的那一句合魂之法不知何解？”

花颜倒是想到了他会不解，却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佛修不都是对除了佛经以外的东西毫无兴趣的吗？

他佯装不在意地松开扯着对方袖子的手:“那个啊，合魂聚魂的一种方法罢了，那老太婆把凡人的神魂抽出来放进木偶里，也不过是想要信仰之力而已。以信仰之力供奉神明能让尽散的神魂重新聚拢，不过听说可试度不高，容易失败。毕竟……”

他讥笑一声:“凡人的信仰能有多坚定？”

“不过能被控制的偶人可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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