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篇：（6）夜访相与（2 / 2）

听说还死过一次......

还有十一的心智，究竟为何停留在了九岁?

沈之维稚气未消的脸，因为被环十儿没轻没重了很久，这会儿有些嫣红。

他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郝相与那张欠揍的脸。

拿着一把“咬文嚼字”的折扇，笑得比谁都开怀，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嚷嚷什么呢?

“待到了那京都，我便去那黄泉楼寻了毛胡子，般若总说上次比试不算数，这次，我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冠冕堂皇地赢他一回!”

沈之维不屑，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他还能够理解，可这冠冕堂皇是怎的一回事?

犹记得，当时一个马车内只有他一脸惊异，其余人都面色如常，显然对郝相与的举动，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原谅他年纪太小，尚还未能理解郝将军的作派风姿。

沈之维撇撇嘴角，就看不得他那一副没个正经的样子，还说什么去黄泉楼找毛胡子，虽然他不知晓毛胡子是何许人也，但却打心眼儿里支持这位素未谋面的英雄。

打死那郝相与才好! 这样才方能解他心头大恨!

当时在客栈，自以为武功高强的沈之维被郝相与一招拿下，还是在小板栗和柳般若面前，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碍于实力悬殊，沈之维聪明的决定回去练上二十年功，再来找郝相与算账。

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对，郝相与要去什么地方寻毛胡子来着?

黄泉楼?!

环家兄弟口中的鬼楼?!

与十一有颇大关联的黄泉鬼楼?!

二话不说，沈之维穿好衣服就直奔楼下。

恰巧在木梯拐角处遇着了值夜的小厮，仔细打探清楚了路，又谢绝了小厮要引路去的好意，便一个人踏进了夜色深处。

徒留小厮一个人疑惑：“这小官人......也不提盏灯的么?”

平歌，悠悠杏花树下。

柳般若陪着睡不着的马大娘赏月。

月亮不亮，也不圆。

一盏长明灯被牛角儿挂在了树枝上，被绽放的花瓣遮住几许，幽幽透着光。

柳般若白衣如旧，满头青丝却是没了束缚，倾斜了下来。

夜风微凉，他回客栈拿了薄毯子为马大娘盖上，她现在很总是很怕冷。

“大官人，你说，白苏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马大娘坐在一张圆凳上，颤颤巍巍的手紧抓着柳般若的衣袖。

柳般若刚放飞了鸟儿，纵然心底愁绪万千，但还是扬着温柔的笑：

“大娘，白苏既然已经许配给了白家，跟着小白回去也是正常。回平歌就说明白家待她不好，总是不来，你应当为她开心才是。”

马大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看向了他：

“你方才......是在给青黛传信吗?”

柳般若喉中一梗，鼻头有些发酸：

“自然是的，青黛这丫头，我更放心不下。”

马大娘这才满意地笑了：“也不知桔梗和豆蔻什么时候回来，出门游玩也没个准头。”

小板栗为柳般若自身后披上了单衣：“虽说天气转暖了些，这夜里还是应当多加注意，大官人你要是再生个病，我们就真的会乱了阵脚了。”

柳般若转身：“不是让你回房早早歇息吗?这么晚了还出来干什么?”

小板栗不看他，也自发的忽视他的责备：

“大官人才要好好歇息，白苏和青黛的白事儿本来就忙坏了你，又要安排好京都的豆蔻和桔梗，现在还四处打探消息，打我和大娘搬进来，就没见你睡过一个好觉。”

柳般若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右眼角的浅色疤痕有些上扬。

小板栗喋喋不休：“我每天一睁眼就看见几只黄色的鸟儿飞来飞去，入夜时分也是看着几只黄色的鸟儿飞来飞去......”

瞧着面前干净消瘦的脸，柳般若竟然发起了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