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篇：（10）年少悲欢（2 / 2）

“他这是明目张胆地和我作对吗?”

“是。”

许清渠冷笑：“真的以为一个天公堂给他撑腰，我就不敢动他吗?”

许禇眼底有些波澜：“天公堂，动不得。”

“为何?我已经忍了十一年，陈拘芳老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是觉得我敌他不过?”

“因为残烟馆没了，线人一个也没活下来，我们手上，一个把柄也没有了。”

许清渠终于踢翻了桌子：“欺人太甚!”

玄武街，人群已被遣散，金吾卫开始清点死尸。

残垣破壁中，张衍和郝相与遥遥相望。

郝相与脚边有个穿红肚兜的娃娃，此时正和郝相与一副表情，怒视着衣衫不整的张衍。

张衍随意撩了撩白发，有些漫不经心：“将军怎么来了?”

郝相与气得眼珠泛红：“张衍，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命搭在你身上，才会善罢甘休?”

张衍答非所问：“陈拘芳让你来的?”

郝相与抱起小豆丁，咬牙切齿：“如若你还在这儿傻站着，许清渠定会派人绑了你，然后千刀万剐以解他心头之恨!”

张衍心中一喜，老头儿就是懂他。

但他开口语气还是淡淡：“左右他迟早会把我绑回去，还不如在这儿束手就擒，运气好的话，还能落个从轻发落。”

郝相与头一次碰到比自己还不正经的人，无奈是受人所托，还是把消息传到：“那你就回天公堂，陈拘芳必定会护你周全。”

张衍摇摇头，又撩了撩白发：“他太老了，我不想看见他。”

郝相与反应过来，吐了一口吐沫：“回家吃屎吧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小豆丁耳朵一动，露出两颗乳牙：“肉。”

郝相与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摇着折扇：“乖，回家就吃肉。”

张衍看不清他的表情，郝相与的话倒是一字儿不落地听了个仔细：“好，恭敬不如从命。”

白发下的耳朵红了个透彻，心想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点。

郝相与纳闷儿，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张衍能同意最好，省得他多费口舌。

“跟上来吧。”

张衍亦步亦趋地跟在郝相与身后，忙来忙去的金吾卫低头装眼瞎。

出了玄武街，郝相与往右拐了个弯儿。

张衍好奇：“将军府不是在将军台那边吗?”

郝相与莫名其妙：“对啊，可是天公堂在紫云府东侧啊。”

张衍愤懑不平：“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郝相与嗤笑：“你这玩笑半分也不好笑，我怎的会平白找罪受?”

张衍被气得喘不过气：“那你路上还让我抱孩子?!”

郝相与从善如流：“因为我累了啊，小豆丁有多重你看不出来吗?”

张衍有种被戏弄的羞愤：“我一直以为......”

郝相与看他这个样子就知他心中所想，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以为?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带你回府吗?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张衍把处于怔愣状态的小豆丁往他怀里一塞，有些委屈：“你......你明明说过的.......”

郝相与一脸郁闷：“说过什么?”

张衍如遭雷击，含泪道：

“趁我当时年少，予我死生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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