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篇：（7）随我私奔（2 / 2）

依然没有回应。

惹得不远处处的暗卫险些发了笑。

莫长消终于抬脚，暴躁的破门而入。

进了里屋，罗帐垂幔之后，有人影横陈在卧榻之上。

睡得好香啊!

莫小将军气得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把人捞了起来，使劲儿摇晃：“柳般若，给爷起来!”

无奈并无效果，柳般若还是睡得像头猪。

别无他法，莫长消对着他的左耳细语：“柳小郎君，酒窖起火了。”

柳般若一个激灵，掀了腿上的被褥就要下床：“谁干的?!谁干的?!”

莫长消面无表情：“我干的。”

柳般若的表情极为精彩，由愤怒到疑惑再到恍然大悟，不过一眨眼。

他的语气颇为不爽“小将军莫不是当惯了梁上君子?夜半入我房中做甚?”

莫长消抿唇不作答，柳般若只当他是要滋生事端，撇撇嘴：“小肚鸡肠，无聊至极。”

莫小将军紧了紧拳头，把柳般若拉起来：“你随我去后院一趟儿吧。”

柳般若并不想，他现在只想睡觉，躺**拒绝道：“如果小将军是要报复柳某，还请明日再来，今晚我不应战。”

莫长消又将他捞起来，拽着后衣领就将人拎了起来。

柳般若年纪比他小上两岁，身体还未张开，莫长消常年习武，又有几代血脉基础。

如此比较，柳般若自然就吃了亏。

暗处的几双眼睛相互对视片刻，达成共识：随他去吧，阿弥陀佛。

后院，梅花香气四溢，柔和的月色混着星光倾泻下来，在青石板上落了一地碎银。

蛐蛐儿今年出来得早，雀儿也离奇地没有归巢，合奏着一曲夜歌。

莫长消终是放下了手，夜风裹杂着一股杏花香向他袭来。

那是柳般若身上的味道。

柳般若着实不悦：“你究竟想干什么?”

莫长消深吸一口气，自怀中把雕花盒子掏出来，塞进了柳般若的手中，脸是红了个彻底：“给......给你。”

柳般若看看他，又低头打开了盒子，看清里面是何物后，他有些惊讶：“玉钗?!”

莫长消躲开他探究的目光，道：“对啊，束发那年我爹给我的。”

柳般若挑了挑眉头：“如此贵重，你给我干什么?”

莫长消的手心出了汗：“娶......娶媳妇儿用的。”

柳般若把盒子塞回他手里：“那我更收不得了，早就说了我们八字不合。”

莫长消将玉钗拿出来簪在他发上，生硬地反驳：“又没有请过庚贴，你怎知八字不合?”

柳般若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右朝不盛行断袖之风。”

莫长消噎了一下，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那我们私奔吧。”

柳般若一时有些啼笑皆非：“三书六礼，绒鞍骏马，你能办得到?”

莫长消接着道：“那是自然，左右盛京局势愈发不明，索性带着家人一道儿走了才好。”

柳般若有些看不懂他：“可是我与你并非两情相悦啊。”

莫长消低头看他，勾了唇：“不可能的柳般若，因为无知你心悦于我，所以我才喜欢你的。”

柳般若嘴角一抽，没有否认：“你倒是懂得多。”

莫长消摸了摸他半散的青丝，循循善诱：“所以，小书生.......”

柳般若抬头，四目相对：“嗯?”

莫长消笑意渐浓：“跟爷私奔吧，爷管你一辈子酒喝。”

柳般若看着他弯成一条缝的眼睛，颤着眉眼道：“好啊。”

看似轻描淡写，荒唐如儿戏，实则却是深思熟虑而又郑重其事。

就着鸟语虫鸣，伴着朗月清风，他们就这样，许下了一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