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巧合（2 / 2）

“知道的不多，”叶复礼大致回忆了一下，“鲛人的法，严，狠，不留余地，审起人来公正严明或者说六亲不认。”

“对，”尹洵点点头:“在治国方面人族曾经有过很多主张，按当时的记载，像这样的算法家。”

“所以呢？”

“法家适合乱世，你觉得对鲛人来说合适么？”

“他们现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应该合适吧。”

“行，那我换个问法，”尹洵思考了一下，“你觉得，法令是为了什么？”

“抑制犯罪。”

“那，你对鲛人的评价是什么？”

“纯良，与世无……”叶复礼停住话头，反应过来不对的地方对上尹洵的眼，对方一偏头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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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在绝大部分人眼里，鲛人都是与犯罪绝缘的。

可法也好，宗教也好，其实都是规范大多人行为的手段。说的更直接点，这两者就是抑制恶念的红白脸，鲛人看重他们，是因为他们有效，是因为这里的人要维持那么一个纯善的形象就需要这些手段。

这是场旷日持久的谎言。

一点火星便能烧穿覆盖的裹布，露出漆黑一片的内里。

然而人若是坚信裹布才是它真正的样子，火星烧穿了一角也只能是他们隐约闻到些焦臭，知道好像哪里不对，却不会注意到烧起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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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人或许只是因为压抑了太久骨子里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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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自己想不通的地方，现在也确实是给他解决了。

叶复礼长叹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想通的？”

“我一直有这种想法，之前没什么可以

佐证罢了。当然，现在的佐证其实也还差点儿意思，”尹洵看着他的表情，只能苦笑了一下，“对不起，当时我应该告诉你的。”

“不是你的错……”

说完便是一阵沉默，尹洵看着叶复礼的眼睛，最后还是抬手搭上他另一边肩膀，稍稍用了点力，形成一个半搂半抱的暧昧姿势，凑在他耳边安慰道:“这话原封不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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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两人恢复正常距离晃悠到楼下，迎面飞来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叶复礼顺手一抓把东西截下来，居然是个毛茸茸的活物。

那团子弹出个脑袋，这才看出是只狸花猫，转手拎着它的后劲肉，和那小东西大眼瞪小眼之际，意外地听到了青寒的声音:“师兄！你下手轻点儿！”

寻声而去，青寒和罗浮珠正挥着手往这边跑。

“听见没，让你下手轻点呢？”叶复礼低头一看，他这抓法，这猫确实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偏头看了一眼尹洵，对方颇为自然地把猫抱过去，往这边跑的两个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叶复礼旁边的人是谁，表情瞬间往连个极端策马奔腾。

这也没几步距离，叶复礼伸手就给力青寒脑门一下:“把表情收一收，三句话之内给我说清楚是什么情况？”

“这猫叫太子，我带过来玩的，没了。”

“太子？”尹洵的语气听着有点儿吃惊，手上挠猫下巴的动作却没停，“这名字……”

“不行啊？”

叶复礼被这句话气笑，把梗着脖子的小孩儿拍回去:“你养猫就养猫，叫这名字你是生怕你大哥不揍你是吧？”

“不可能，我大哥可喜欢太子了。”

“那是你哥不跟你计较。”

“他不计较你还管我！”

“得，你爱怎么叫怎么叫，我们出去一趟，你们就在这儿玩也行，别扔猫……”

“你们要出去？”那边的两位还吵着，这边的的就显得和睦多了，罗浮珠凑在尹洵面前逗猫，听着不对便停下动作，“不能过几天再说么，你现在能下地只能说明动起来不疼了，又不是好了……”

“谁跟你说的不疼了，”成功把小姑娘的下一句话噎回去，只抬头看他，“但是疼归疼，我有我需要做的事情。”

“那你要是……”

“这不是有叶迟嘛，不会出事的。”罗浮珠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好在怀里的猫适时叫了一声，尹洵就顺势拿它做幌子，“看吧，它都同意了。”

罗浮珠接过猫，她嘀咕一句，那猫就“喵”几声，最后居然真的点头同意了。

这边算是圆满解决，剩下的就是还在旁边唇枪舌剑的两位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这相处模式确实更像亲人，叶迟倒是没骗他。

还没开心完呢，被盯着的两位都转过头来看他。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青寒没发现自己结巴，只是觉得莫名心虚。

“世子来便来了，我又拦不了你。”尹洵倚着柱子笑得如沐春风，“只是，亲王大人怎么也不拦着你？”

“我找我师兄他为什么拦我？”

“小兔崽子，有点事儿就拿我当借口啊，”叶复礼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怎么出来的？”

“还能怎么样，他们没空管我咯。”叶复礼既然开口问了，青寒自然是要答的，“我大哥要和巽依姐成亲了，其他事儿都得让路，我带着太子出来遛遛能算个什么……”

尹洵和叶复礼对视一眼。

这还真是赶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