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万四千人的歌（十五）（2 / 2）
“我有什么心理负担！”邵羚瑞脸涨得通红，“变异了之后本来那什么就会有变化……”
声音越来越小，江晨曦憋着笑，拉了拉他的手，戏谑道：“怎么啊，你的小？”
“姐姐你别这样……”邵羚瑞顿了顿，小声道，“也不小……”
“那……”江晨曦凑到他耳边，本来还想逗他，但是邵羚瑞整个人都不好了，便说，“等我们到成都了陪我下棋吧。”
“啊？”
“下棋啊！你赢了我我才能知道小不小大不大啊！”
邵羚瑞顿时反应过来，之前俩人有个草草的约定，要是邵羚瑞能赢了江晨曦，江晨曦就答应和他上床……
邵羚瑞垂着头笑，第一次对即将挑战的事情如此有信心。就江晨曦这技术，别说小区里的大爷了，就连电脑最简单的程序都下不过，更别说自己还是象棋好手。
俩人有说有笑地回去，肖智玄一脸鄙夷：“呵，年轻人！我跟你们说啊，做好安全措施，别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候搞出个小孩儿来，没人给你们养！”
邵羚瑞脸红了，江晨曦倒是脸皮厚，她转过来看着肖智玄：“肖博士，你什么都知道啊？”
“哼，我是过来人，你们那些小心思在我面前，就跟放电影似的。”
“打住吧肖博士，”江晨曦笑了笑，发动了汽车，“我都快有画面了。”
“我开吧晨曦姐。”
“别，”江晨曦握紧方向盘，“让我过把瘾，科二考了3次硬是没过！”
江晨曦科二过不了是有原因的，开出去不到一公里，她就把车撞进了高速路旁边的田埂里，三个人狼狈地从车里爬出来，看着冒黑烟的引擎盖倍感痛心。
三人上了大巴，陈义哲一脸惊讶地盯着他们：“怎么回事儿啊？我还以为羚瑞哥哥你过了这么久突然变异了！吓死我了！”
肖智玄闷闷不乐：“小姑娘把刹车当油门儿了！”
陈义哲看了看笔直的高速路，疑惑道：“不需要踩刹车啊？踩刹车干嘛？”
邵羚瑞拉着江晨曦走到大巴最后面，将她塞到窗边的座位上，一脸无奈：“她说她想玩儿漂移……”
重阳看着前面的车祸，拍了拍腿上的脑袋，幽幽道：“你晨曦姐姐开车挺牛的啊？”
两个小时早就过了，肖凯依然耍赖不想起来，他抓住重阳的手指，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捏着，觉得这手指怎么看怎么好看。
“你吃什么醋……”肖凯声音闷闷的，重阳以为他背上的伤口还没好，便抽出手撩起他后背的衣服。
“嘶——”肖凯顿觉背后一凉，可纱布掀开，那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重阳便把他脑袋扶起来：“一边儿去，你背上都好了。”
肖凯撇嘴将衣服拉下来，倒也听话地靠在旁边的窗子上。他瞧了瞧车里的人，刚刚事故发生之后，大多数人又睡了过去，再瞅瞅身旁的重阳，之前怎么没发现重阳皮肤这么白这么细呢？鼻子也好看，又挺又翘，眼睛也好看，眼尾有点微微下垂，显得整个人像小兔子一样可怜。
“看我干嘛？”重阳突然转过脸来，含笑看着他，“我脸上有东西？”
想亲你一口……这话肖凯说不出来，可重阳那两瓣可口的嘴唇就在眼前晃啊晃啊，他又实在忍不住。重阳早看出了他的心思，想晾晾他，但是又对眼前的人爱得不行。他伸手轻轻勾住肖凯的脖子，让他平躺在自己腿上。肖凯不明所以，只知道又能枕重阳腿上了，这样正着还能看他的脸，心里高兴得不行。
重阳摸了摸肖凯的脸颊骨，慢慢把身子俯下来，背脊一点点弯曲，最后
两人的嘴唇轻轻贴在了一起。
肖凯睁大了眼睛，重阳却闭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在他眼前微微抖动。重阳凉凉的手指还抚着他的脸，稍长的头发在脸上搔拨着，肖凯猛地伸手抱住重阳的腰，手掌伸进他的衣服在他背上胡乱地摸着。
我的天哪！我这十多年都干什么去了啊！肖凯心里把自己骂了成千上万遍，恨自己不是个天生弯，整个人沉溺在重阳的温柔乡中。直到重阳缓缓直起身子，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眼睛上蒙着雾气，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肖凯捂住脸，闷声闷气地说：“别这样看我了……我受不了……”
身体起反应是必须的，肖凯夹了夹腿，重阳就贴心地把围巾摊开盖住那块已经支起来的地方。他一下一下顺着肖凯的头发，俩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肖凯这才把脸露出来，抓着重阳的手指放在嘴唇上厮磨着。半晌，重阳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说我软吧？”
你重阳哪只是软？你就是一滩水，我特么快被淹死了！
车子前面的两个学生又开始悄悄议论了。
“你看看，我说吧，肖老大绝不是重阳的对手！”
“那可不？现在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我都怀疑啊……哎，我跟你说，你别看重阳看着秀气漂亮，到时候说不定肖老大才是被压在下面那个！”
“哎我操！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的天啊，好难想象啊，肖老大菊花不保哈哈哈哈……”
“妈呀好期待啊哈哈哈！咱俩是不是也要弯了啊哈哈哈哈……”
“你放过我吧我不搞基哈哈哈哈哈……”
车子一路开，除了必要的停靠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奔着成都的地界去了，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抵达了隧道最为密集的区域，成都近在咫尺。
肖智玄命令三辆车都停下来，耽搁一晚上，天亮再继续走，成都毕竟是感染发源地，越靠近成都，感染者也变得多了起来。隧道里没有光，而且这边的隧道又长，贸然行动实有不妥。众人也遵从肖智玄的意思，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椅子该放平的放平，衣服往头上一盖，逼着自己尽快进入梦乡。
肖智玄把蓉城特别行动小组的组员和江晨曦等人召集到一起，语重心长地跟他们说：“过完几个隧道就到成都了，无线电已经收不到信号，我也不知道成都现在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听着，车上的那些人，有肖凯的同学，也有我的学生，我希望在今天之后，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
“诸神会想将人类分为三六九等，目前的情况也确实如此，邵翊甄、晨曦、肖凯还有重阳，你们是能力者，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就高人一等，你们拥有比别人更强壮的身躯，比别人更快的身体恢复能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支配比你们弱的人。”
“我们是人类，不是动物，只要是同类的生命，我们都要认真对待。”
“黎海，你是免疫者，但我从不认为你是救世主，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以牺牲自我为前提达到目的。”
“赵泽恺、秦科还有小辉，我不关心你们之前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你们在和我们相遇后一直保护着大家的安全，你们是好人，不论你们想与不想，我也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护大家的安全。”
“邵羚瑞，陈义哲，你们俩很聪明，你们的智慧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你们都需要用自己的智慧来为大家寻找出路。”
“至于春花……”肖智玄深深看了春花一眼，“你是一条好狗。”
“等等！”肖凯突然大喊着打断他，“二叔你什么意思啊？你说这么多你……你是要死了吗？”
“说你呢！”
肖智玄骂道，“今天的月亮特别圆，我有感而发。”
不只是肖凯，其他人听着肖智玄陶醉地说着，脸上还蒙着一层悲伤的气息，都以为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了，现在明白过来，都舒了一口气，纷纷回车上休息。
“来，”肖凯蹲下，小心翼翼地把重阳的鞋脱了，“躺我腿上！你白天都没睡。”
重阳看着肖凯伺候他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奖励似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连排的椅子上躺平，把头放在了肖凯结实的大腿上。
“你二叔……”重阳看着肖凯越来越锋利的下颌骨喃喃道，“今天说的话好奇怪……”
“可不是嘛！”肖凯捏了捏他的脸，逗得重阳咧嘴笑，“我特么还以为他检查出来前列腺癌了呢！”
肖智玄坐在车里，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看着头过，成都，一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
只要活下来，你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幸运儿。
只要活下来，你就能同那十四万四千人一起向着上帝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