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道书(三)(2 / 2)
“没那么玄乎吧……”邵翊甄皱眉,“会不会是心理作用?”
“不会,这点儿数我还是有的。”
没开多久他们就看到田地了,两个多月没人打理,野草疯长到半人高。赵泽恺眯着眼睛盯着田里看了良久,终于捕捉到里面的一些轻微动向。
“下车吧,”赵泽恺说,“田里有兔子,而且很多!”
一听兔子,黎海来劲儿了,脑子里全是麻辣兔头的图像,六个人下车,手里拿着匕首和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田里走。
“先说好啊!”肖凯同情心泛滥,“小兔子不能杀,母的最好也不要杀,咱就杀公兔子你们看行不?”
“要不你别吃了,”邵翊甄冷哼,“这儿还有田鼠,你吃那个吧!”
肖凯想顶嘴,重阳连忙温柔地和他十指相扣:“田鼠很好吃的,我们抓田鼠吧,还有营养。”
“听见没有!”肖凯立刻嚣张地笑道,“没有同情心!”
“嘿你个小兔崽子老子不弄死你——”
“行了行了!”黎海连忙打圆场,“咱们吃兔兔!”
赵泽恺说得没错,兔子确实多,又因为食物充足没有天敌,这两个月数量简直呈指数增长,没过好一会儿他们几个就一人抓了好几只。赵泽恺见重阳把肖凯拉到一边儿去了,遂把那些还没长大的小兔子也一窝一窝地端。
黎海突然想到了邵羚瑞脖子上的纹身,之前因为好奇专门去问过,邵羚瑞便把他和江晨曦因兔子而结的缘给讲述了一遍。此时他还担忧江晨曦会因此畏手畏脚,却只见人家姑娘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右手杀生,左手拎着一捆兔耳朵,场面极其血腥。
抓到的兔子基本都被杀死了,两车的后备箱立刻被堆得满满当当,肖凯二人不杀兔子,倒还真的逮到几只田鼠,一行人累得满头大汗。
“失策!”邵翊甄揉了揉胳膊,“应该带春花来,它才应该干这活儿!”
江晨曦看到一窝小兔子,神色顿了顿,一反常态地把一只黑色的小兔子抱了起来,众人诧异地看向她,她便解释道:“这家伙和邵羚瑞长得挺像,不杀了,回去养着。”
哪儿像了?黑得跟煤球似的!
众人又搜寻了好几圈,从旁边的水沟里抓了两条不大不小的草鱼,算是大功告成顺利丰收。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渐黑,食堂夫妇看着这两车血淋淋的兔子露出了长辈的微笑,当天晚上,火锅、干锅、烧烤、凉拌,只要是和兔子有关的菜色全被端了上来。
肖凯其实也想吃,但他那大话都说出去了,死活也不肯低头。重阳倒没说什么,贴着他一口一口吃着田鼠,这让肖凯很是过意不去。
“小子!”邵翊甄挥了挥手里的兔腿,“来整一块儿?”
肖凯愤懑地瞪着他,牙帮子咬得咔咔响,重阳摸了摸他的手,他只能心里默念不生气……
黎海啃了十多个兔头之后终于满足了,其他人更是吃得心花怒放。
晚上,肖凯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一盘盘不同种类的兔子肉,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没过多会儿,重阳推开门,一股香气飘了
进来。
“知道你没吃饱,”重阳把一个饭盒放到桌子上,“我之前特意让黎大哥给留的,起来吃吧!”
肖凯这回眼泪是真流了出来,闻着那香味,抱着重阳的脸狠狠嘬了一口:“重阳你对我真好!”
俩人呼哧呼哧地把饭盒里的兔丁一扫而空,重阳撑着脑袋,笑着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个药膏一样的小管和小盒子,柔声说:“黎大哥还给了我这个,吃饱了咱就干活儿吧。”
肖凯瞪大了眼睛,这——
“别误会,”重阳跨坐到他腿上,亲了亲他被辣红的嘴,“昨天弄疼你了,今天哥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每次回忆那天的情景,肖凯都会陷入沉醉之中,就像喝了酒般脸颊发烧。重阳说他学过跳舞,那不是吹的,腰是真的软,腿也是真的长,那双腿勾着他的腰时,他只感觉自己是被温泉环绕包裹着。重阳从头至尾都没有闭上眼睛,一直充满爱意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吸进去。最后重阳彻底放开了,让肖凯平躺着,自己坐在他身上一上一下,手指在他唇齿间来回勾搅,嘴里念叨着“哥哥好大好粗,哥哥干得我好爽”。看着重阳销魂的身姿和陶醉的表情,摸着那挺翘圆润的臀部和因为身体被自己的器官塞满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下半身是快要爆炸般的快感,肖凯觉得,自己活够了,就是第二天被感染者给吃了,他也心甘情愿,真的,活够了……
第二天早晨,一群人围着桌子在逗头一天江晨曦带回来的黑兔子,重阳仍然乖顺地向黎海道谢:“谢谢黎大哥送我们的东西,我很喜欢,肖凯,也很喜欢。”
那以后的很长时间,黎海都一直以为,肖凯只是因为有了工具的辅助而不再疼痛反而感受到了身心的愉悦,从没有想过,其实肖凯和重阳在床上的角色早就换了过来。
邵翊甄等人又去了田里打猎,这回带上了春花,但春花是一个比肖凯还要有同情心的队员,根本不杀生,那圆溜溜的眼睛无时无刻都在向兔宝宝们透露着信息:虽然我跟他们是一伙的,虽然他们想把你们赶尽杀绝,虽然我看上去很凶牙口也很好,但是你们看,我不咬你们,我和你们是好朋友。
虽然春花不抓兔子,但是春花抓鱼,没过一会儿就踱着小步子从水沟溜达回来,嘴里叼着一条小臂长的鱼,黎海惊喜万分,揉了揉狗头:“不用给我们,自己吃吧!”
春花也不客气,吃完一条又自己去抓,忙得不亦乐乎。邵翊甄很照顾黎海的感受,一直跟在黎海身边,左一句“黎哥哥真棒”右一句“黎哥哥好厉害”,把黎海逗得乐得不行。
肖凯更是把重阳当宝贝捧着,俩人头天晚上那么放纵,重阳身子再软此刻也有些腰疼腿酸,肖凯就让重阳在一旁乖乖等着,自己也不矫情了,忙前忙后地抓了十多只兔子。
“累不累啊”,“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腰吧”……赵泽恺和江晨曦看着这两对儿就跟看智障似的。
“真他妈矫情!”江晨曦骂道,“我也想问他们累不累……”
赵泽恺微微怔愣,一回到川大,第一件事就是找陈义哲,他无比认真地将陈义哲戴着的实验眼镜取下来,拉起他的手,问道:“累不累?”
陈义哲不明所以,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恺哥?我有点累。”
“嗯,那你什么都别干了,”赵泽恺摸了摸他的头,“洗手准备吃饭吧。”
“恺哥……”陈义哲笑着问他,“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你有点奇怪啊。”
赵泽恺还是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没事儿,我就是觉得,我对你关心太少了。”
陈义哲一听,高兴地抱住他,脸埋在他肩
膀上蹭了又蹭:“恺哥你真好!我特别开心!”说罢抬起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你也累了吧?晚上我给你按摩!”
看看!快看看!自家小孩儿多懂事!赵泽恺心里想着,恨不得把陈义哲的样子录下来放给其他人看。
夜晚来得无声无息,黎海躺在床上,突然从梦中惊醒,他捂着胸口,推了推身旁的人。
“怎么了?”邵翊甄坐起来,疑惑地看向他。
“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黎海怔怔地看着邵翊甄,颤抖着说:“之前的压迫感,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了郊区压迫感就减少……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黎海眼睛里透着绝望:“他们,变异者,一直在地下……现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