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朋友？网上认识的？神都认识的？”

叶落真的特别想把木耳推开，可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穿过木耳的身体，他大声提醒木耳不要提神都，可木耳偏偏点头点得飞快。

叶振华的眼神能冻死人，口气讽刺地干笑几声：“木天心让神都害死一个儿子不够，还敢再搭上一个。”

“你说什么？谁被神都害死了？”叶振华的言辞直触木耳心底最敏感的部分，他说到哥哥！

“木哲。我，最好的学生。”木耳这时才注意到刚刚几乎要吃人的叶教授声音在颤抖，无论他再怎么努力控制，喉头也止不住地颤抖，最后化作刺耳的咆哮，“现在它还要夺去我的儿子！”

叶落怔在原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以理性严谨著称的父亲面临情绪失控的边缘。

一旁的护士长连忙过来把教授扶着坐下，好言平复他的情绪。

“教授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神都会害了我哥，害了叶落？为什么啊？”木耳也是一听到有关木哲的消息，什么稳重都抛诸不顾，连护士长叫他冷静的声音都听不见。

“它是一套医学机制。”叶教授边喘着气边说，“人工智能凭借神都摧毁人类的脑神经，直接作用的区域就是松果腺，就是人的灵魂！这是技术对人的支配！”

木耳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叶落翻的白眼其实蛮符合他的心声：“胡扯！”

打个网游还会变植物人，简直天方夜谭。要神都真这么厉害的话，今天可就不止叶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了。

木耳耐心地追问：“叶教授，那您知道我哥失踪后去了哪儿吗？他跟您这些年有联系吗？”

“没有。”叶振华沮丧地摇着头：“我想，他肯定跟叶落一样，躺在哪个研究所里。你父亲肯定知道。他们也在做这个研究。”

“什么研究？松果腺移植？”

“是松果腺移植，加，人工智能开发。他们想把人类的灵魂移到电脑里、游戏里，移到神都里。”叶振华说着又激动起来，指着木耳的鼻子，有些警告的意味：“你回去告诉木天心，我们是不会让他成功的。”

叶落实在听不下去他的长篇谬论。他现在跟木耳的状态，就已经是对松果腺猜想的证伪。两个老家伙围绕着一个被证伪的东西怄气，还弄得跟科幻大片拯救世界似地，学界也算败在他们手里。

叶落再三催促木耳别跟老家伙废话，木耳不肯走，还没劝叶教授不要给叶落瞎动手术呢。

昨天木耳跟路朝通宵研究国内外跟松果腺猜想和医学实践相关的成果，今天他带着致胜法宝前来。

“我是CHB23血型，国编771号脑组织形态。”

叶教授诧然抬头，两眼放光。

他明白这两串数字意味着什么。松果腺移植最要紧的是匹配者的血型和脑组织形态，跟被匹配者编号距离越近，手术成功率就越高。

而木耳跟叶落的这两项，完全是同一个编号。

七万万分之一的概率竟然就在眼前。

“我愿意进行移植手术，这是我的意向书。”

叶落见木耳从口袋里取出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来，才意识到他昨晚写东西的时候不让自己走近看的就是这个。他要立马把木耳拦下来，全力灌注意识冲击木耳拿住纸片的右手，但木耳同样用强大的精神力防守着他的进攻，两相争斗间木耳的右手伸出一半猛然虚软无力，纸片刚好落在叶教授的膝盖上。

“本人自愿于2021年9月1日之后，参与叶振华教授之子叶落的脑神经移植手术。本人已知悉并愿意自担该手术存在的一切风险。木耳 2019年9月7日”

“你是不是疯了！”叶落生气地冲木耳吼道，只恨不能把纸片从父亲手里抢回来撕碎。

“我没疯。”木耳淡定地看着叶教授溢于言表的欣喜，偷偷跟叶落说：“我就写了参与，又没说答应把我的移植给你。”

“天真！有这张东西在，到时他就可以有恃无恐地把你抓来。死人是没有解释权的。”叶落还抱着希望劝木耳趁现在把纸片要回来毁掉，“他会这么做的，他们为了科学献身什么都做得出来。”

木耳在昨晚写这份材料的时候已经想好，他云淡风轻地冲一脸担心的叶小落笑笑。大不了，附到叶小落身上呗，到时照样用右手揍他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