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梁上燕（2 / 2）

墨苏婉转身欲走，被他一把拉住。随即，从怀里慢慢吞吞掏出一叠冥币，掂了掂分量递上去，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总不可能真用冥币贿赂十殿阎罗去。婉婉啊，你就给我次机会散些财罢？被鬼盯上可不好啊……”

说完直起身子，云淡风轻示意铺主。铺主唯恐被他抢回似的把冥币揣进怀里，笑容真诚:“客官想刻什么字？”

夜寻然:“婉婉，想刻什么字？”

墨苏婉想了想，轻轻道:“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冯延巳的《长命女.春日宴》。

夜寻然愣了。

铺主喜滋滋道:“你这闺女有些意思啊，这可是冥府，人都死了，哪来的千岁呢。”

墨苏婉抿嘴:“冥府千年千岁，也好。”

回到集市的街上，两人久久无言。迎面驶来一辆牛车，夜寻然揽住她的腰退到一边，忽然薄唇贴到了她的耳畔，嗓音低沉微小，却吐字清楚——

“婉婉，我们成亲吧。”

墨苏婉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骤然放大的脸。还是记忆中天地薄雪渲染下精致如画的眉眼，那把纸伞微微后倾，深色的眼瞳倒映出她呆傻的神情。他坚定而郑重——

“婉婉，我们成亲。

“现在，我陪你去挑喜服的衣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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