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飘零（2 / 2）

过了很久，云雨将停，林风误手边的被单被他揉搓的皱得不像样，狡猾狐狸被好一顿收拾，差点失了千年道行，他艰难的抬起头，两颊泛着红潮，泪水糊得脸上狼狈：“别再……”

秦闻棣对着他可怜双眸：“刚刚叫你吃饭，你不吃，现在饱了？”

林风误发不出声，话语被顶撞的支离破碎，只能点点头。

千年的狐狸被这一场爱欲彻底抽了力气，耷拉着耳朵没有动作。林风误拉着枕头靠在床上，喘息着慢慢平复呼吸。瞥见地板上皱巴巴的衣服，再看看身边搂着他的人。

“秦闻棣，我饿了。”

他坏心眼的在手臂上轻轻拧了一把，算报仇。

秦闻棣装作没听懂：“刚刚喂了你这么久，怎么还饿？”

林风误佯怒，实则害羞：“秦闻棣！”

秦闻棣道：“好好好，我去热饭，等会过来吃。你就会使唤刚痊愈的病人。”

“刚刚怎么没见你像个病患！”林风误推他下床，双臂却没力气，就软绵绵的拍在人的身上。

秦闻棣大笑，就着他推过来的手拽住，吻了一下再飘飘然离开。

这么一折腾倒是真的饿了，林风误抬起酸涩的胳膊夹菜，酸的皱了皱眉，含情眉目瞪了瞪秦闻棣，仿佛忘了是谁先招惹的。秦闻棣接收到眼波，笑着夹了两筷子菜到他碗里，算是抚慰。

林风误埋头吃饭，不接受他炙热眼光。

晚间林风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休息，脚下的小汽车像模型一样小，在路灯照射里疾驰而去。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往事旧人都已经走远了，再也不会打扰他睡梦。现在已经到了小区里老人出来散步的时候了，白发苍苍的人互相牵着手，在路上缓缓地走。他回头看了眼秦闻棣收拾厨房的匆忙身影，勾起唇笑笑，觉得现在的生活太不真实。

一个人的好感和爱是不一样的，林风误清楚自己是爱，他人未必清楚自己心意。甜言蜜语只在唇齿相碰一瞬间，一时冲动就像夜空里灿烂焰火。他的举动，是出于爱还是同情，他不明白，他也不明白。

林风误累极了，靠在阳台边上，任晚风吹乱发梢，叹息声融化在风里。他终于摆脱了困扰已久的枷锁，可惜有些迟了。他今年二十七了，逢场作戏熟练了，假意排解学会了，但没有人教会他怎么去辨别他人情感，因为它们在童年时就被扼杀了。幼年时伤疤虽然愈合，但心里留下的创伤会流血。

秦闻棣处理完碗筷在屋子里寻人，找了半天才看到林风误站在阳台上。他走过去轻轻搂住林风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气氛也不该被话语打搅。脚下是车水马龙的城市，他抱着他，像站在人间上空。

接受一些旺盛的爱意时常让他胆战心惊，越是被爱才会不安，身在局中会辨不清爱欲。因为人总在不爱时才有恃无恐，爱上才会患得患失。

林风误恨死自己这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