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不……去酒店开房吧？（2 / 2）

林鲜被拽着外走，痛心疾首说：“不知道是谁看见你摔了一把就把你背起来，一片好心养出你这个不孝子。”

刘书一懒得看他，摆出送客的表情：“滚。也不知道是谁撞得我。”

……

看着刘书一和朋友间熟稔而关心的互相吵闹，许芒心想：明明都是些很不好听的话，甚至语气都差不多，但刘书一对他说话和对朋友说话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

亲昵和疏离这两者产生的界限感，让许芒微微产生了些失落感。

在场的无关人员只剩下许芒一个，刘书一从椅子上站起来，右手曲肘扶着绑了夹板的左手腕，低头问许芒说：“你很闲吗？”

刘书一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淡，自认为没有在骂人也没有反讽，但眼见许芒欲言又止的要开口说话，刘书一立马解释说：“我没有骂你啊，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陪我回家行不行？”

许芒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子总算意识到自己说话方式不对了，简直是长足的进步。

“我请过假了，现在很闲，可以陪你回家。”

得到确定的答案，刘书一点了点头，用右手小拇指勾住那一大袋子药品，率先走出科室门，最后还低声补充了句：“那麻烦你了，我家就只有许姨和我妹妹，我一个人回去住不太好。”

许芒跟着走出去，看着刘书一宽而瘦削的肩背，他心道：原来粗线条如刘书一，也懂得避嫌这个道理。

华灯初上，许芒和刘书一两人沉默的坐在出租车后排。车窗外的各色灯光从许芒脸上游移到空座上，再抚上刘书一的侧脸，中间留白的地方是两人之间空出的一个礼貌而界限感十足的距离。

下车坐电梯到了家门口，许芒按了好几下门铃却无人应声，打许卿卿的电话也没打通，一直显示用户正忙。刘书一看许芒锲而不舍的还在继续拨电话，说道：“在二楼是听不到一楼的门铃声的。”

许芒看了他一眼，把电话挂断了。

刘书一倚靠在门框上，疲惫的垂着头说：“等吧，看她什么时候有空看手机。”

许芒无声的叹了口气，倚在了另一边门框上。

等了半个小时，刘书一的姿势从站着变成蹲着最后又变成盘坐在地上。两个人门神一样蹲门口蹲了这么久，许卿卿还是没有回应。

刘书一烦躁的伸直腿踹了一脚门，防盗门发出了一声闷响。

操，哪有人这么早就睡了的？

“怎么了？”许芒被吓了一跳，偏过头去看坐在地上的刘书一。

刘书一撒完气，抬起头怨气冲冲的朝许芒说：“我好困啊。”

许芒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小箭咻的射中了，又软又疼。刘书一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右手捧着受伤的左手腕，平时略显锋利的单眼皮眼睛因为疲惫而形成了双眼皮，就这样抬头看着他，显得可怜又无害。

看惯了刘书一飞扬跋扈的模样，他稍微露出一点柔和的模样都叫许芒觉得受宠若惊，仿佛自己家楼下那条只会凶巴巴对你吼的大狼狗突然温驯的把头朝你靠，要你温柔的摸摸它一样不可思议。

许芒蹲下来，平视刘书一：“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

刘书一接话道：“去酒店开个房吧。”

许芒喉咙一哽，坚持把自己的建议说完：“要不然先去我家住一晚吧，离得不远。”

刘书一怀疑的说：“你家不是新买的房子吗？能住人吗？”

许芒笑着说：“能住人，假如你不拿五星级的标准来要求的话。”

刘书一勉强答应：“真的不远吧？我快困死了。”

许芒撑着膝盖站起来，对刘书一伸出手：“不远的，就在你学校附近。”

刘书一拒绝了许芒的好意，交叉盘坐的两条腿使劲一蹬自己站了起来。许芒收回手，惊讶于刘书一的这番操作。坐在地上，不用手借力是怎么站起来的？

刘书一表情很差劲，他朝许芒抬了抬拿着药品袋的右手，指着电梯说：“按一下，我没手。”

许芒无奈的接过刘书一手上的袋子，曲起食指用指节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刘书一挑了挑眉，问说：“你怎么那样按按钮啊？”

许芒不懂他的意思：“什么？”

刘书一：“我们都是拿手指头按，你怎么拿……”想了半天形容词，刘书一干脆把右手伸了出来，曲起食指：“你怎么拿这个？”

许芒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这么按的，想了一会儿他解释道：“个人习惯吧，电梯按钮细菌比较多，最好不用手指肚。”

刘书一无语：“小时候吃辣条还舔手指头呢，没那么严重吧。”

许芒：“所以我说了，是我个人习惯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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