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鬼母一怔，只听孟秋道，“我与程兄谈过，哪怕他逃出奇居，还有人一路追杀，方才新雨也说了，这次是她们等待许久的机会。”他顿了顿道，“身为老妇，善控毒虫，我想能追杀程兄的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不说他人，就是站在孟秋身后的新雨也是震惊，她道，“姨，你——”

“不错。”鬼母打断她道，“我会自裁，也轮不到你操心了。”

孟秋这才脸上含笑，道，“我知你内心歉疚，一心求死，却不该逼她杀死你，你以为这就可以让她泄愤了？”

鬼母道，“不错！”

站在门侧的明正则也摇了摇头，淡声道，“想必她也不会杀你的。”

鬼母倏然回头道，“为什么！”

明正则没有回答，只听床榻上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老妪只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听众人这你一句我一往，虚弱地坐直了身子。

她只道，“姐姐，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要你愧疚一辈子。”

鬼母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口中只吐出两个字来，

“好、好！”

.

事既已毕，孟秋和明正则一同回了方家，临走前，他还溜去见了方雅一眼，从方雅手里拎了两个瓷瓶过来。依方雅的话，左边这瓶就是给明正则闻一闻就行了，大大便利了自己。

孟秋不放心，特意拎了只麻雀闻了半天，等这只麻雀被自己折腾的晕头转向地站不住了，孟秋才让它飞走。

他嘀嘀咕咕了几句，“没要来又不放心，要来了又不敢给，这都什么毛病...”

“什么？”

明正则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个够呛，“你怎么还神出鬼没的啊？”

他的视线落在孟秋手上的瓷瓶，“这是什么？”

孟秋刚想往身后藏，见明正则狐疑的视线，眼睛一转，心生一计，大大方方递了出去，“新雨给我保命的，你闻闻，有没有毒？”

保命的..有没有毒..你闻闻？

话刚出口，孟秋想扇自己一个大耳瓜子，能不能过点脑子？能不能认真说谎？

他还没补充，明正则就已经抬手接过去了。

他吞吞吐吐道，“她说...一般人闻不出来的，我也有解药。”

明正则这时已闻完，摇摇头递给他，“不是毒，应该是解药，你是不是给错了？”

孟秋看计已得逞，连忙接过来打了个哈哈道，“错了就错了，反正我也用不着。”

明正则无奈，“是毒是药你都分不清，还敢用？”

孟秋道，“我不管，我不用。”

明正则却意外地坚持，“给我看看你那瓶。”

这瓶可没有解药。

孟秋赶紧把瓷瓶攥得紧紧的，就是不给。

两人正在方府门口僵持不下，三娘走过来同两人告别了。她视线在孟秋左手手的瓷瓶转了下，又在他怀中露出半个头的瓷瓶上转了转，疑惑道，“这不是...”

“是新雨给我的谢礼。”孟秋截断她的话头，三娘看他一眼，不说话了。转头与明正则道，“恩公，我还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孟秋看她不再说此事，连忙识趣地走到一边，三娘这才问道，“刚才我闻到空气中的余香甚是熟悉。”

明正则道，“不错，就是鬼母给我用的那瓶。”

三娘更疑惑了，“鬼母不是说只有余毒未清，你回去稍作调息便可吗？”

明正则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 ，“是。”

毕竟是余毒未清，用轻功时起势漂浮点也是正常的。

这头的孟秋还没想到自己被这人算计了个底儿掉，正觉得自己完成大业，颇为舒心地踏进方家大门，然而他舒心没多久，就远远见着了个等人的小姐。

他往左，那人便往左，他往右，那人也往右。

孟秋停下来苦笑道，“方小姐。”

眼前真正的方雅长裙绣履，颇为矜持地‘嗯’了声，问他，“你为什么要躲我？”

孟秋道，“看方小姐一舞，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在下怕方小姐再给在下跳一次。”

方雅哼笑道，“你以为我是楼里的舞姬么...想得倒美。”

孟秋不说话了，他身后传来声大呼，“好啊，你小子果然背着我又和美人私约！”

孟秋摸着鼻子转过头，对刘带星道，“你看这是我惹得起的美人吗？”

刘带星果然认真的探头看了看，认出这是方家小女后，自己的脸色也变了变，“惹不起，惹不起，何止你惹不起，我也不敢惹哩。”

两人边说边想互搀着回去，只听方雅淡淡道，“慢着。”

好男不跟女斗，更不跟恶女斗。

刘带星已听了程晨的讲述，此时怕再给他来点什么麻烦，恨不得离她三尺远，问道，“什么事？”

方雅只抬眸看扫一眼，视线又落回孟秋身上，“今日晚宴，给诸位赔罪。”

孟秋只觉这人还有后话，就听她道，“我会在晚宴上献舞。”

孟秋脚一软，苦笑道，“方小姐可不是舞姬，哪来的献舞。在下还有行程，只怕不能...”

想必也是那些长老为赔罪想出来的法子了，方雅看他一眼，又说，“你若去了，我也有东西赠给你。”

孟秋道，“什么？”

方雅道，“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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